徐藝菲看見這一幕,只覺得有一股氣直充腦門,她尖聲叫道:

“米嘉行,你快點去屋頂看看,馬上拿油布把漏雨的地方堵住!!!”

米嘉行面露難色,他知道徐藝菲的脾氣,不去弄是不可能善了的,他不情不願的開啟門。

外面風雨交加,這樣上屋頂是很危險的,他有些遲疑。

米娜雙手抱胸,不冷不熱的說道:

“是你比賽的時候輸了我們才住這個破房子的,你不去修房子,我們今晚肯定沒辦法睡的,難道你要讓我跟媽上去弄嗎?”

米嘉行能說什麼呢,幸虧他買了雨衣,一句話都沒辯駁,穿著雨衣就往外面走。

見他走出去,徐藝菲趕緊伸著頭張望,外面的風雨確實大,她一伸出頭就被淋溼了。

米娜一把將她拉進屋,不大高興的說道:

“媽你幹什麼呢,淋了雨感冒發燒可不是開玩笑的,咱們先進去把東西移個位置。”

徐藝菲有些猶豫,夜色中,她也看不見米嘉行去哪裡了。

“你爸他一個人沒什麼問題吧。”

米娜垂下眼瞼,不是很在意的說道:

“他是個大男人,這點風雨算什麼,你就是太操心了。”

米娜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哪怕米嘉行在人前表現的再疼愛她,她始終都覺得他是裝模作樣。

都以為她小不記事,可父女倆單獨相處的點滴她都記得,那種嫌棄又憎惡的眼神,她看一次怎麼都忘不掉。

徐藝菲是不知道女兒心思的,聽她這麼說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兒。

“你爸他確實恐高,一個人估計沒辦法蓋油布,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說完她就要往外跑,米娜又一把將她拉住,知道攔不住她,索性遞給她一件雨披。

“你先穿上雨披吧,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

徐藝菲想著也是,利索的穿上身,然後開啟門往外走。

此時米嘉行正在艱難的搬著梯子,農村可沒有輕便些的人字梯,只有一個靠著牆擺放了很久的木梯。

本來木梯就重,打溼以後更加壓手,米嘉行吃力的扛著木梯到屋簷下。

一陣猛烈的風吹過來,他腳下打滑,一下子連人帶梯整個摔倒。

徐藝菲嚇了一跳,趕緊踉踉蹌蹌的跑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大聲問道:

“你怎麼樣啊?有沒有受傷?”

米嘉行努力壓抑著心頭火,淡漠的說道:

“我還死不掉,你出來幹什麼?我不是如你所願來修房頂了嗎?”

他說話連一句重音都沒有,這話聽在徐藝菲耳裡,卻有些刺耳。

她趕緊幫著一起抬梯子,狼狽的喊道:

“確實怪我,我應該趁沒下雨的時候讓你弄的,可這會兒咱們不弄不行啊,你就吃點苦頭吧。”

米嘉行只覺得諷刺,他感覺這個家待著越發沒有意思了,自嘲一笑,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到底還是剋制住了不好的情緒。

“你就幫我扶著梯子,一會兒給我遞油布,其他的什麼都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