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的帝都還處於秋老虎的熱浪。

深夜劇組外,人影攢動已然很少,黑色大衣的男人大手包住身前女人的手,拉著嘀咕了些,抱了會又鬆開,絮叨了一會,兩個人又黏上耳鬢廝磨。

熱戀中的小情侶晃悠的倒像個孩子。

頭戴鴨舌帽的女人露出半邊精巧明豔的臉蛋,認真動容的與男人對視。

小聲說的內容是:“手不能鬆開一會嗎?”

從最開始握到現在,都有汗了。

男人劍眉尾點綴著一小顆黑痣,下三白的眼睛盯誰都不寒而慄,但又偏偏淺笑時格外溫柔深情,高大偉岸的身型十分吸晴,深情款款地開口:“再等等。三點鐘方向,黑色麵包車後面有人在拍照。”

他倒是做足功課,這些都提前搞清楚了。

沈明瑾不受控的想往那個方向看,實在沒招,腦袋抵在藺行山肩膀上,用他遮著,細語叮嚀:“站了這麼久他拍的也差不多了吧?快點進去。”

三個月前,高中三年的死對頭找上門求婚了。

當然,契約結婚。

理由很簡單,圈子裡能跟他門當戶對的千金就幾個,自己也算一個,利益交換。

兩家父母認識。

自己答應的原因也簡單,他足夠有錢。

每個月200萬,各種費用單算,自己名下新興子公司在結婚之前便轉了自己的4%的股權。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自己也到了適婚年紀,婚姻大事迫在眉睫,迫不得已真要留後,藺行山也會是人類高質量精子。

三年同窗,以沈明瑾對他的瞭解,這人的結婚動機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但是內情她也不願意深想。

反正只管拿錢,處得來就繼續合作,處不來離婚後,他走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

兩個人又抱了幾分鐘,藺行山攬著沈明瑾往裡走。

橫店晚的時候,攝像滑軌、人工架燈、威亞等等,迎面走來一位佩戴工牌的中年男人,打量了自己兩下,笑道:“小藺的妻子真人比照片好看很多啊,百聞不如一見。”

藺行山一隻手護在沈明瑾腰側,問候:“李導演。”

“沒有的事,妝化的比較好罷了。”

“哎喲,這是來探班啦?想想進劇組這麼長時間,確實也該忍不住了。”

沈明瑾身體重心多了些在藺行山身上,羞赧道:“之前一直想來,但是怕打擾他工作,聽到最近閒下來了才來看看。”

“這進組確實忙,不過沒幾天就結束了,我記得小藺最近幾年接的劇本和廣告都少了吧,這個忙完你們小兩口又能好好聚在一起了。”

李導演樂呵的笑著,“我當初剛結婚的時候也是的,怎麼都不想工作,明明還是同樣的人,總覺得哪變了。”

應付了那麼多,沈明瑾聽到這麼一大堆話,故作小女人嬌羞的撲進了藺行山懷裡。

藺行山心意神會,這是把話茬丟給了自己:“我也是的。”

去藺行山專屬休息室的路上遇到不少人,沈明瑾挽著藺行山的胳膊一一打招呼。

擦肩而過的橫店演員低聲討論:“藺影帝的妻子一點都不比女明星差啊,特別是那個氣質。”

“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好像說是高學歷吧?身上那種知性通透的感覺真是絕了。”

休息室門一關上,藺行山立馬收回胳膊,甩了兩下活動筋骨。

沈明瑾頭也不回的走到一邊,一個坐著門口椅子,一個在最裡面的化妝臺前靠著,兩個人避如蛇蠍,中間隔了一整個休息室的距離。

藺行山拍的電影快要殺青了,正是狗仔蹲著刨訊息的高峰時候,沈明瑾答應了藺行山探班的提議。進了劇組看到牌子才知道藺行山最近拍的電影叫《一線逃生》。

“沒什麼事我坐會就回去了。”像是完成一樁任務,沈明瑾皺著眉說。

本來這個時候她早就做好按摩躺床上準備睡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