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攝政王這一番話,從前困擾在顧宛寧心中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為何他會提前來到潁川,又恰到好處的來到他的面前。

為何他會對自己的心思把握的一般無二。

又為何他知道自己會關注承恩侯府。

顧宛寧點點頭,“是,我與王爺一樣,都不是頭一回當人了。”

攝政王被她這說法逗笑了,颳了刮她的小鼻尖道:“你瞧。這世上就我們兩個一樣,豈不是天生一對。”

“嗯,也不一樣。”顧宛寧笑道:“其實那時候我死了,但也不算死,起碼我還能感知到這個世上的一切。”

攝政王能猜到顧宛寧是重生的,但這話他就有些聽不懂了。

顧宛寧細細道來,“那時候,我隨著家人一同被滿門抄斬,彼時你趕到江南,我的魂魄便附在了你右手戴的這枚扳指上頭。”

攝政王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乃是先城王妃祖傳之物,自他出生的時候便被帶在身邊了。

他索性將扳指取下來,用細繩串聯起來,然後戴在了顧宛寧的脖子上。

他做起這些親暱的動作似乎十分順手,目光真摯,並不讓人覺得逾距。

但顧宛寧卻有些不自在。

“這是王爺的隨身之物,總不好給了我。”顧宛寧欲將扳指取下。

攝政王按住她的手,“不,這是我們的定情之物。”

“王爺,”顧宛寧一雙狹長美目瀉出星星點點的嗔怪,“誰和你定情了。”

攝政王道:“這扳指原就是我母親要送給未來兒媳婦的,你曾附身扳指上頭,這是天意如此。”

顧宛寧卻壓根不信,“見過婆婆送兒媳玉鐲玉墜的,還沒見過送扳指的,你別框我。”

“沒框你。”攝政王十分認真道:“這扳指於我母親的意義,不一樣。”

顧宛寧遂說:“那我便更不能收了。”

攝政王按住她的手,長長的睫毛漸漸有了些溼意,“阿寧若不受,本王會很傷心很難過。”

“阿寧.”

鐵漢撒嬌,更讓人難以拒絕,顧宛寧鬼使神差的就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注意到攝政王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攝政王喜滋滋的瞧著顧宛寧脖子上掛的扳指,說起了承恩侯府。

“你的生父承恩侯同諸位勳貴很是不同,旁人得爵位是靠著實打實的功績,承恩侯卻是靠著他的幾個姐姐。”

“嗯?”顧宛寧重生之後,倒是粗略瞭解過承恩侯府,但也僅限於知曉承恩侯府有哪些人,對他們的過往品性知之甚少。

攝政王於是緩緩道來,“承恩侯共有三個姐姐,曾經都是鼎鼎有名的美人。”

“承恩侯的大姐,嫁給了昔日的定國公,如今是國公府裡的老太君。”

“承恩侯的二姐驍勇善戰,封忠勇侯,是朝中唯一的女侯爺。”

“至於承恩侯的三姐,則是先帝寵愛的皇貴妃,如今的正一品尊榮太妃。”

“承恩侯靠著這三個姐姐,外加嘴甜會說話,直哄得先帝封了他一個侯爵。”

總歸,承恩侯的晉升之路,就是靠著姐姐能幹。

顧宛寧聽罷,只覺咋舌。

她上一輩子跟在攝政王身邊,是見過承恩侯的。

彼時晉王謀權篡位,事情敗露,晉王一黨都被處以死刑,這其中自然包括晉王妃。

但攝政王獨獨留下了承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