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男人放過了她。

顧宛華抱著身子瑟瑟發抖,剛剛的那一切,於她來說是一場噩夢。

她心中恐懼極了,也恨極了。

顧宛寧這是要毀了她。

一個染了病的未婚女人,若被旁人知道了,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住那麼多的風言風語。

顧宛華哭了一會兒, 終究接受了現實,只期盼著顧宛寧不要將這等事情往出傳,那她就還有機會。

官宦子弟她是不想了,但家裡前些日子為她和孫老爺定了親,上天保佑這事別被人知道。

對,她要去求求顧宛寧,要顧宛寧不要說出來。

至於王姝那裡, 王姝定然以為被玷汙了的人是顧宛寧, 即便傳, 傳的也是顧宛寧。

只是如今她衣不蔽體,不好回去,只得等到夜幕時候。

顧宛華趁著夜色回了顧家,匆匆洗漱之後,去尋了顧宛寧,張媽媽自是知道顧宛華之前要對自家主子做什麼,怎麼可能會有好臉色,滿臉譏諷道:“四姑娘不想著趕快去瞧郎中,來我們娘子這裡又有什麼用?”

被一個奴才這樣冷嘲熱諷,說的還是顧宛華眼下最最自卑的事情,顧宛華一時臉上火辣辣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讓開,我要去見二姐姐。”

“我們娘子睡下了, 你若想來,不妨明日過來。”張媽媽說著便要趕人了。

顧宛華咬了咬唇,大著聲音對屋子裡的顧宛寧說道:“二姐姐,我知道你沒睡下,我也知道你恨我,但我依舊想要同你說一聲,王姑娘只讓我將你帶出去,我並不知她要對你做的竟是那樣的事情。”

“我也是被王姑娘給利用了,便是我有錯,也已經付出了代價,你若繼續變本加厲,會逼死我的。”

顧宛寧開啟窗戶,隔著遠遠的距離與顧宛華道:“我不會再繼續對你做什麼,但也不能保證別人不會對你做什麼。”

“至於你死不死的,呵,你若捨得去死,只怕今日便已經死了,況你死不死的,同我無關。”

顧宛寧說罷這句話,便神情漠然的關上了窗戶,。

顧宛華本能的鬆了一口氣。

因為顧宛寧素來是個說話算數的,她倒不擔心顧宛寧會將她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

“那我就謝過二姐姐了。”顧宛華沒再自取其辱,略有失態的回去了。

等到第二日、三日裡,一切都還相安無事。

顧宛華稍稍放鬆, 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心中也知以她如今這身子,再想要嫁給官宦人家是不可能了。

孫老爺雖然只是一個尋常商戶,但正因為他身份低於大伯,即便婚後知曉自己染了花柳病,看在大伯的面子上,估摸著也會容忍自己。

就是可惜自己這副如花似玉的容貌,竟只能委身孫老爺,顧宛華依舊一陣憤憤不平。

殊不知那個得了花柳病的男人,嘴上卻是個沒把門的,回去好好睡了一覺之後,就將此事給宣傳得沸沸揚揚的。

他並不知是誰,只知是顧家姑娘,並說道:“那姑娘還是個雛兒呢,那滋味,真是銷魂,那姑娘清白既毀到了我的手中,我定是要給她負責的。”

有人不信,顧家的姑娘怎會委身給這種貨色。

偏這人言之鑿鑿。

顧家雖比不得官宦人家,但在潁川也算是大族。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顧家也聽聞了這事。

這事可謂是極其不光彩了,顧老爺聽到之後,當即臉色鐵青,怒斥了跟前說這話的人,隨即匆匆回去。

這種事情,即便是沒做過,有傳言出去,也是會惹得一身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