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肅王妃和陸墨過於關切的目光,顧宛寧一時就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了,於是她指了指外頭。

肅王妃和陸墨一起看向外頭,正有一個藍衣小廝走過。

陸墨一下子跳了一步,“表妹看上那個小廝了?”

“表妹,不至於此啊!”

顧宛寧扶額,“是攝.攝政王。”

肅王妃後知後覺的說道:“原來方才攝政王是專門陪你過來的。”

這訊息有些令人驚詫,但其實也不是特別的驚訝。

畢竟這些日子裡,攝政王與顧宛寧之間確實交集頗深。

但之所有沒人將他們兩個給想到一起,一是因為二人身份懸殊,二則是因為先前的時候,攝政王施恩顧家與顧宛寧,皆是以顧松柏為由頭的。

但仔細想想,一個是未曾婚配的攝政王,一個是孑然一身的女子,兩人之間產生情愫也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那可是攝政王,他可願娶阿寧為妻?”肅王妃對此並不樂觀。

顧宛寧點了點頭。

肅王妃深撥出了一口氣,“如此,倒是出乎我的預料,倘若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但我自己是以小官之女高攀成為肅王妃的,做王妃,哪裡有那麼容易的。”

“尤其你同我還不一樣,你對攝政王,是用了心的,倘若將來攝政王要納妾,你要如何?”

“攝政王納的小妾出身高於你,仗著出身欺凌你,你要如何?”

“被貴夫人們欺凌取笑,你又要如何?”

“你跟了攝政王,就要從潁川去到上京,遠離父母不說,那裡的人呢,心眼多的不得了,你能應付得了嗎?”

肅王妃是過來人,最是知道王妃之位,表面光鮮亮麗,實則並不好做,說這些也是為了顧宛寧好。

顧宛寧當然想過這些,從前恐懼退卻有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肅王妃所說的這些。

“我出身商賈之家,斗膽高攀攝政王,其實賭的就是攝政王這個人。”顧宛寧看得也很清楚,“倘若他信我愛我,其實這些都不成問題,而我願意相信她。”

畢竟攝政王不比旁人,他自己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旁人即便議論,也管不到攝政王的身上,頂多私下裡說說罷了。

肅王妃是見過剛從蘇家出來時的顧宛寧的,相比於彼時,表妹眼中明顯多了一分光亮。

這份光亮姑且可稱之為“愛”。

她也曾愛過人,只是後來嫁給了旁人,這份愛被她親自鎖死,輕易不敢再想起。

“倘若你賭輸了呢?”肅王妃不由又問道,“需知人心易變,尤其是男人心。”

顧宛寧對此早有設想,“那我便認輸,自動退出,但我相信他這個人,即便不愛也不會傷害。”

不同於蘇三郎的極度虛偽,攝政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他知恩圖報,一份小小的恩惠他便記了一生。

肅王妃失笑道:“嗯,這倒是真的。”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去梅園吧。”

陸墨道:“我也去。”

三人一同出了屋裡。

攝政王和軟軟就在附近玩了玩,想著時候也快到了,他便抱著軟軟過來尋顧宛寧。

但不想人去的時候明明是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就成了三個人。

肅王妃也還罷了,她身邊那個男人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