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巳時末,許多人家趕集歸來,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遠遠望過去,一衣著光鮮,偏光著頭髮的婦人被從知府府中給扔了出來。

人們紛紛圍了過來,議論紛紛道:“這人究竟是誰,做了什麼錯事竟被扔了出來。”

其中有一姓張的婆子曾在顧宛月的亡夫徐家做活,立即便認出了顧宛月,“這不是因與蘇三公子偷情而被趕出徐家的徐老夫人嗎?”

一說蘇三公子、徐老夫人,大家立即便意會了。

畢竟這兩日的潁川街頭巷尾傳得最多的便屬蘇三郎與顧宛月這事了。

養外室倒不稀奇,稀奇的卻是這外室的身份。

顧宛月的夫君徐老爺子死了不過百日,顧宛月便同自己妹妹的夫君搞在了一起。

說到底誰人家中沒有姊妹,若非迫不得已,即將身死,不得不將姊妹迎進府中照拂兒女,誰願意姊妹共事一夫?

她們只換算到自己身上,倘若自己的姊妹竟對自己的夫君存了這樣的心思,想想便覺得不能忍。

眾人譏諷之、嘲笑之。

張婆子受徐家恩惠,享徐家月銀,此刻更是賣力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顧宛月的鼻子道:“怎麼著,莫不是蘇家也嫌你下賤,那蘇三郎脫了褲子不認人,也不要你了?”

“不過話說回來,誰會要你這麼個賤人呢,也就當個玩意兒。”

“瞧瞧,這便是不守婦道,爬自己妹夫床的下場!”

所有人都大呼“好”!

爛菜葉子跟著就往顧宛月的身上招呼上去了。

門房陳伯見狀,想著蘇夫人的吩咐,便朗聲道:“這個賤人見徐老爺子已死,便想尋個靠山,將主意打到了我們家三少爺的頭上。”

“三少爺有著三少夫人那樣的美人兒,怎會將顧娘子給看在眼中?”

“不想這顧娘子竟是假借著三少夫人的名義將我家三少爺給約了出去,用了迷情香,陷害我家三少爺。”

“然我蘇家立身清正,怎肯受這種無賴之人的威脅?三少爺更是不肯對不住我家三少夫人,於是勒令我們將她給轟了出去。”

“往後凡是我蘇家人,見她一次,打她一次,這等賤人同我們蘇家人沒有絲毫干係。”

是當著眾人的面將蘇三郎從這等外室之禍中給摘出來。

蘇夫人這樣做,自然不是為了蘇三郎這個庶子,不過是為了蘇家的名聲罷了。

為官者,最重清譽。

你納十個八個妾室沒什麼,偏偏就是不能養外室,還是這種比較複雜的外室。

若沒人往上告還好,一旦有人往上告,蘇大人一通責叱是免不了的。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