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願絲毫不覺得在白慕霆沉重的臉色中自演自戲是一件特別尷尬的事,她若無其事的衝他嬌媚地微笑。

白慕霆看得有些呆,祁願這樣子是連那藍都沒有過的、活像個沉浸在他寵愛裡的嬌妻。

他不禁自問,這是祁願嗎?

這種表情不可能會出現在現階段的那藍臉上,那藍羞起來只懂得避他,像祁願這種公然把享受寫在臉上,是他也在等待的奇蹟。

那藍不會有,祁願也不該有。

祁願……白慕霆一時猜不透她到底想幹嘛。

轉身走到音響前,按下播放鍵,這也是祁願早就準備好的,音響裡放出一段不知名的英文曲子,歌詞約莫是在述說一個女孩喜歡一個男孩,而男孩心有所屬,女孩多次表白,多次遭拒,萬念俱灰之下,求了死。

這種曲子並不適合在生日場合放,可約莫,祁願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白慕霆轉身,走近她,紳士地向她伸手。

祁願優雅地將手指輕輕放入他掌心,白慕霆就這麼拉著她的手,退到客廳中間,隨著音樂,放緩腳步,盡力投入。

音樂,在某種時刻是一種可以誘導人心不再理智的魔法,當一個有心投入的人,耳裡和心裡都在聽著一個女孩有多麼思念一個男孩時,抑揚頓挫的曲調很能激發人大腦裡的情緒,白慕霆覺著祁願是想用音樂來代替口述。

雙手相握,祁願赤腳的身高打齊白慕霆下巴,她一踮腳,就能和白慕霆鼻尖對鼻尖,嘴唇對嘴唇。

白慕霆用隨樂而起的微扭姿勢附和祁願的全情閉眼。

祁願感受到他今夜隨著親臨而帶來的誠意,也便大膽的用雙手吊住他的脖頸。在這個姿勢裡,白慕霆的雙手無處安放,最後只能輕輕擱到祁願的後腰間。

浪漫、旖旎、曖昧,這樣的氛圍,是白慕霆很想給那藍製造一次的,他想看看當他們同時放鬆下來後,那藍再面對他的親熱行為,會不會一羞到底。

怎麼辦,白慕霆一閉眼,腦子裡全是那藍,想起那夜她不好意思的羞樣,可愛又可笑的窘迫,一個快30歲的女人,羞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藍竟也能那麼不加掩飾的全部暴露在他面前。

而他不僅不覺違和,反而特別吃那藍捂臉表羞的那套,那藍一捂臉,他就心癢,心一癢就特別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疼愛,讓她知道,在老公面前,老婆是要享受的。

「你笑什麼?」某個瞬間,祁願抬頭看白慕霆對著空氣傻笑,他沒出聲,但她看得出來,那是隻有戀愛中的男人才會有的發自內心的傻和笑,祁願羨慕極了。

en這個表情告訴她,這些日子,那個攪得她寢食難安的傳言像是真的。

白慕霆覺著就算現在承認已婚,祁願也不會信,但會刺激祁願早日面對現實:「我想起了我的愛人,情不自禁了。」

祁願心中,委實是不願意相信en就是傳言中那藍的丈夫白慕霆,en不至於放著艾麗斯和她這麼好條件的單身女性不選,非得選個棄婦。

祁願不信,也根本不願信。

「噢?那你的愛人是誰呢?我認識嗎?你該知道艾麗斯還沒放棄你,一直在透過我和那藍蠢蠢欲動著,我曾經想過,我能為你付出我全部的能量,能不能換得你的一個回眸之笑,對艾麗斯來說,哪怕只是你的一個微笑,都是奢侈。」

白慕霆垂頭,對上祁願靜默又專注的眼神,微笑:「你工作上的能量我接收到了,所以我來了,至於你生活上的能量,應該是對你應該釋放的男人釋放的,我希望那個男人是我……」

祁願慌了神,他剛剛在說什麼?

祁願愣了,忽地頓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