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對比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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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霆氣笑:「你很清楚那芷接近你是圖什麼,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你一個名校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就這麼輕易被女人迷了心,不覺得好笑嗎?」
他氣得攥緊了拳頭:「這幾天在六大家族內的傳言,從你知道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猜到那芷的用心,你為了怕我知道訊息是從你這裡傳出去的,才向爺爺自首。那芷沒那麼傻直接告訴你她手裡有證據,這無異於直接打破她苦心在你心裡塑造的動心形象,你肯向爺爺認錯,還有得救,我願意救你,也是你作為白家人,一顆良心還沒完全被美色矇蔽。但如果我今天等不到你,我會讓你從白家族譜上消失。」
「你真的願意幫我?」白慕淵這幾天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每天不知道該做什麼,當初在法國一心一意想要回國大展拳腳的拼勁,一夜過後被磨到所剩無幾,「我現在方寸大亂,我知道這件事公開後的後果很嚴重,可不是還沒公開嗎,我想那芷也在權衡,就當我被美色矇蔽吧,就當我瘋了,我願意為她瘋一次,你要肯幫我解決這件事,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所知道的en不是一個絕情絕義的人,是會顧及家族兄弟情的人,我對你應該有利用價值。」
白慕淵這個時候的這頂高帽戴到了白慕霆心上,同族血親之間,真當有一種骨子裡帶來的相似。
「你堂堂一個留學生就此作廢也可惜,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做好了,如你所願,我可以請爺爺做主,讓你們結婚,另外再給你們一筆自立門戶的資金。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那就是你自生自滅的時候。」
大爺爺膝下的孫子孫女這一脈,還有弟弟白慕辰,白慕麟,白慕凡,以及幾個仍在國外留學的妹妹,只要en放話和他脫離兄弟關係,其他人都會和en同一戰線,紛紛和他這個背信棄義、將他們置之無臉面見社會的哥哥脫離關係。
在en放出來的兩種條件間,但凡有腦子的都會選前者。
但白慕霆開的條件超出白慕淵的幻想,他以為en頂多是要他在娶那芷和拿錢流放之間二選一,沒想到會二合一。
他不得不因此加重了對en的警惕心:「正常人都會選前者,但我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說得對,有條件,從本月28號到30號期間,你想辦法控制那芷和那家人,我不想看到任何有關白蘭獎的負面,再配合我徹底瓦解那家,只要那家一垮,那芷就是你的新娘。」
「瓦解那家?為什麼?」白慕淵眼裡的這個大哥,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典範。白蘭獎,那家,那芷,這些拼湊起來的中心,正是六大家族近來的重點關注物件那藍,他會為那藍破例?難以置信,「因為那藍?」
白慕淵吞吞吐吐:「你該不會……該不會……」他不敢明說,說真的,他真真有點怕這個大哥。
可好奇心一上頭,就控制不住了:「你真是那藍的新婚老公白慕霆?這個世界不會巧到「白慕」二字會有這麼高度重合的機率,再配合你對這件事的重視……」
白慕霆眼中澀意和痛意未消,一眼橫過去,警告他:「我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也不需要向你交代什麼,好奇害死貓,收起你的好奇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否則我能成全你,也能毀掉你。」
白慕淵的心臟突地被嚇得一陣猛跳。
待他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當以自保為上:「不愧是en,我的心事瞞不過你,的確,就算我被那芷設計了,我還是很喜歡她,願意站在她的角度原諒她,我不後悔我這種在你眼裡愚蠢的想法,她就是我的精神食糧,哪怕粗茶淡飯,只要能天天見到她,看到她對我笑的臉,我滿足了,在得到那芷和八卦那藍之間,我沒多餘的功夫去研究那藍,
我和你不一樣,我讀書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娶到自己愛的女人
,從小到大,我們都認為我們很有福氣,成為了白家的子孫,享受著白家帶給我們的衣食無憂,我們在別人半工半讀時,獲得太多太多羨慕的目光,我明白索取不是長久之計,我便規劃自己,要用所學獲得所得,但最終目標不是為了達到你那樣掌控全盤的高度。」
白慕霆不對白慕淵的想法做任何批判,個人追求不同,他不能要求人人和他一樣,出於尊重,也出於管理好那芷。
在他的記憶深處,白慕淵的父母是白家的離異鼻祖,他養成今天這種心理算情有可原,他父母對他的要求僅是活著,不犯有損家族利益的過錯,其他都隨他發展。
小時候,他埋怨過父母為什麼要用武力懲罰他,對他要求格外嚴格,每逢節假日的孤單感是最強烈的,當其他兄弟姐妹都在結伴玩耍時,他只能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外面一張張笑臉發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當其他親友都在快樂的享受假期、享受家族賜予的榮華富貴,父母都會告訴他:「家族裡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他要做的是在家族裡自力更生,學會習慣一個沒有家族的環境。」
直到他成功創立榮耀的那天,他回頭感謝父母恩時,猛一瞬間看到家族那些人對他投來的傾慕目光。
他現在有能力插手白家事,安排白家人,卻並非他作為長孫的優越,而是當白家出事時,他能以一個同族者的高度向家人施壓,才不會被反駁——一個和他們一樣享受白家雨露的人憑什麼指手畫腳。
白慕霆以前覺得不干預白家事,做個旁觀的清官即可,他無需白家家產過活,為了讓爺爺安心才一直住在這棟小別墅內,沒覺得自己在這些弟妹面前多有分量,也不需要體現分量,他喜歡匿名生活。
今天白慕淵讓他覺得他這個大哥擁有翻雲覆雨的能力,在他面前便再無高傲。
白慕霆忽然不知自己的做法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白慕淵學識淵博,學富五車,卻並不適合在白氏家族內擔當任何職務。
給糖吃,是唯一把各方面損失都降到最低的辦法:「你父母那邊怎麼交代的?」
「已經交代了,我說我想結婚了,物件是一個名聲不太好的家族女兒。母親早已另外組家庭,另外孕育了一對雙胞胎女兒,根本無瑕管我,只勸我考慮好,她尊重白家和三爺爺的決定。父親雖然一直一個人,但他更享受個人生活,只是說有空了讓我帶回家見一面再做定奪,男人在外面風流他不管,要娶回家,還得以白家利益為先,說到底,他能逍遙人間的資本都來自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