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拍拍手道:「故事的事天亮以後再說,故事就講到這,趁天還沒亮,趕緊都睡會兒。」

將兩個妹妹安排到大床上睡著後,那藍回到客廳,躺在沙發上,不由又想起白慕霆。

這個時間他在幹什麼?是和她一樣在思考問題,還是高枕無憂的熟睡中?

白慕霆半坐半仰在爺爺臥室外的休息區沙發上閉目養神到天快亮的時候,樓梯間終於傳來了動靜。..

他沒開燈,屋子裡黑不見五指。

來人開著微弱的手機燈,見爺爺臥室門關著,也不敲門打擾,靜靜走到門前,雙膝一屈,跪了下去。

跪下的聲音在靜謐的黑夜裡發出嗡嗡聲,白慕霆聽得很清楚,還是沒出聲,想看看他到底能跪多久。

快清晨6點的時間,白家人都知道是保姆早起為爺爺準備早餐的時間,白慕淵選這個點來,是要借保姆的口讓爺爺知道他跪了一夜。

小算盤打得倒精。

爺爺對大爺爺和二爺爺房裡的人向來客氣,只要不違反白家家規和原則的事,都是有求必應。可這回,白慕霆從父親和爺爺的反應看,爺爺心臟病發,有他的原因,更多的像是被白慕淵氣出來的。

白慕淵這一跪,也是投入得很,他坐在他後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十幾分鍾過去,這男人恁是沒發現他。

盛夏的天亮得極早。

白慕霆瞧著窗外天色泛出一層濛濛灰,他起身,慢慢往白慕淵身後走。

也不知道白慕淵在聚精會神的想什麼,他走到他身後,男人都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你覺得爺爺還想見你嗎?」白慕霆只好出聲提醒他。啪地一下,點燃了壁燈。

白慕淵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心臟一抽,魂飛魄散到渾身一軟,倒趴在地。

聞聲回頭,順著明亮的壁燈,慢慢往上望,望到一張有些陌生的臉。

「怎麼?做了錯事,連膽子都變小了。」白慕霆站著沒動,雙手***褲子口袋裡,垂頭俯視。

「你是?」白慕淵感覺出了他是誰,不敢確認。

「起來說話。」白慕霆不習慣白家的子孫這麼膽怯又軟弱,就算是罪人,也當有敢作敢當的作風。

白慕淵跪了不久的雙腿有些酸,他扶著牆面站起來,才膽敢問一句:「你是,en?」除了白弈的嫡孫子,白家的第四代長孫,那個唯一不靠白家就能建立榮耀的總裁,誰還能有這種氣魄,只是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休閒裝往他面前一站,就能震得他不由得渾身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