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傑搖著腦袋,有些著急地直視那藍:「你想想,董文謙是婉拒的駱飛揚,代表什麼,榮耀挑合作伙伴比你想象的要慎重幾百倍,全球那麼多品牌,榮耀只能億中選一,中間會有多少稽核?就當董文謙在眾多男性品牌中選中駱飛揚,那祁願那邊的女性品牌怎麼辦呢?難道就憑你的口才,就能替駱飛揚拿下這門生意?讓董文謙冒著被e訓斥的風險、冒著和祁願對戰的風險,堅決維護駱飛揚?如果真的是,你這次好不容易保下來的複賽資格會被再度取消,因為評委絕對會懷疑你,是否是駱飛揚派入榮耀的女幹細,結果會是兩敗俱傷,說難聽點,你太高估自己了,當你對駱飛揚有所求的時候,他也在對你有所求,你對他的作用比他對你的作用大太多,你又何必把自己置於那種難堪的地步呢?」

雲夢傑的訊息和分析對她很有用,那藍卻猶豫了:「我已經答應他了,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他鬆口,我不想放棄。」

雲夢傑無奈笑:「我沒讓你放棄,你不瞭解男人,他能鬆口,就表示成交機率很大,要你做說客只是討你要的一個順水人情,他知道你不會拒絕他,幹嘛放著現成的人才不用呢。你也不用放棄,董文謙是不會在提出稽核的流程後再見他的,這是榮耀的規定,所有進入稽核流程的品牌,負責人都不能再在私下見品牌方,要等待稽核結果出來,這是對其他品牌方的尊重。董文謙不可能沒說,駱飛揚也不可能不知道,他這麼要求你,也是在稽核你,明天午宴前,他一定會找藉口說董文謙沒時間,故而取消這個午宴,而你要做的,就是在他主動找你的時候,確定你們的合作詳情。」

要不怎麼說商場如戰場呢,那藍久居深宮,一心設計,對這些應酬場上的人事規則還真的不瞭解,對此,她簡直可以拜雲夢傑為師了。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在你的調查裡,我也是其中一個目標。」

「是,不止你,整個那家都是,我服務的大老闆並非榮耀一家。」

「那你能不能調查到,那家對我參加白蘭獎,有沒有什麼阻止動作?」

「這個問題,就要我來回答你了。」凌青宇旁聽半天,這才插話進來,「重新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凌青宇,正處於雲夢傑考察中的調查人員,那櫻的現任男友。」

那藍錯愕一瞬。

看著凌青宇堅定的眼神和微笑著的面龐,那藍明白過來,原來他就是那馨跟她說的那個疑似友人。

凌青宇從她的反應中察覺出了異樣:「你並不意外的表情,傳遞給我一個資訊,你好像已經猜到了?」

那藍親切笑笑,對眼前人感到格外的相見恨晚:「我只能說很巧,我因為要預防那家在白蘭獎前夕對我下手,特意囑咐了我的親表妹那馨幫我盯著那家,又那麼巧,在那馨窺探到的資訊中,她告訴我那櫻最近交的新男友好像在有意無意地透露訊息給她,我曾經吩咐她儘快查清楚那櫻的新男友到底是誰,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工夫。」

凌青宇和雲夢傑相視一笑,對能投靠雲夢傑的機會感到無比幸運,也對自己偶然乍起的決定感到無比正確,他從這幾人的話語間,獲悉一個重要資訊,雲夢傑對那藍隱瞞了真實身份。

於此,有些不該他說的自然不能說:「那真是太巧了,不知道那馨傳達給你的資訊是什麼?」

幾天過去,那馨杳無音信,那藍不免失望:「她不是一個合格的間諜,並沒給我什麼重要資訊。」

「她在那家過得很侷促,前後左右都有眼睛盯著她,要傳遞資訊沒有那麼容易,她算是一個及格的間諜,很會把握我間接提供給她的機會,也是那麼一試,我才知道那馨還是偏袒你的。在我的視線裡,她會扮演那櫻的知心姐姐,在我和那櫻吵架後,爭取和我獨處的機會,給我暗示。

最近這段時間,我被兩兄弟禁足在那家,和那馨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就在昨天早上,那澤和那軒,罕見的都沒有離家,他們約見了一個媒體人,那馨很警覺地趁幾人都進了書房,給我做了一碗麵,給我眼神暗示,我才發現,面裡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他們這是違法的,如果你不想同流合汙,就請幫助我,事成後,你的大恩大德,我和那藍都會銘記在心。我感覺得到,你上次故意找機會向那軒打聽下一步行動,故意透露給我,都是在透過我幫助那藍,我看得出來,你對那櫻還沒到能接受禁足以及日後提心吊膽過日子的地步,你答應和她在一起,也不是為了那家的財產,我大膽猜測你是為了幫助那藍而來,如果是,那麼我們必須聯手,拯救自己。」

凌青宇將紙條遞給那藍。

還真是那馨的筆跡。

那藍沒想到那馨還有這麼一手:「她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細心是她的優點,幫助她洞悉到你這個友人,猜對了她就贏了,猜錯了,大不了被趕出那家,反而更好,才好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現在的她就是那家的浮木,是那軒和那澤用來制裁那臻的最好利器。」

「是的,那家的事你比我更清楚,那場會一開就是一天,我沒機會向她傳遞那軒兩兄弟的會議結果就被那櫻拉了出來,好在那櫻知道我被禁足後很不開心,用同學聚會的機會放我一晚,也就是今晚,再過兩個小時,我就要去接她回那家,我們長話短說,他們顧忌艾麗斯和榮耀的關係,不敢直接對你下手,正準備明後天找個機會,利用第三方挑撥你和艾麗斯的關係,要讓艾麗斯相信你進榮耀目的不純,才會取消對你的推薦和參賽保薦,如果你的「母家」也不信任你了,白蘭獎評委會只會更懷疑你的人品,再度取消你的資格後,你就會……」後面的話凌青宇說不出口。

那藍只覺有一股千年寒氣竄遍全身,緊裹住她的心臟,裹挾得她快要窒息。

雲夢傑理解那藍心裡難受,被至親這樣陷害,她卻進退兩難的不知道是該穩若金湯,還是該以牙還牙。

然而那家能篤定她在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負面爆出,才敢肆無忌憚挑戰她的忍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