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藍佔據上風,那馨敏感的神經彷彿聽到身後的小姑娘嘴裡冒出的輕笑,一時拉不下臉,正欲動手,忽然一道沉重的男聲響起:“那馨,客氣點。”

那馨看向那藍身後的喻宏波,被迫熄火。

只道:“那藍,我來是受你父親委託對你們進行為期一年的考核的,”說到這個話題,那馨又重拾鬥力,“不知道你父親為什麼這麼不放心你?是你太過單純,還是太過傻氣?”

“你又錯了,”那藍看回那馨,“我很感謝我父親讓我有這個一年的考核期,因為我的老公,白慕霆先生,知道我有這個考核期還願意娶我,也就是我找到了真心愛我的人,我很滿足,最起碼,他一年之內都不敢欺負我。人心都是肉長的,任何願意對你好的人,都不會想到那些不好的結果,我和他好好相處,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同理,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找到一個好老公能長久以往的心疼你,遷就你呢?”

那藍雖然不怎麼關心那家,但有葉曉曦那個萬事通在,她隨時都能聽到關於那家的相關資訊,以提供給她不時之需。

就在訂婚前一週,拿到顧子行和顧家的有利證據的聚會上,葉曉曦充分發揮出女人的八卦體質,跟她報告那馨和M國某富二代交往,助力父親率領的那氏集團紮根M國,本想先上車候補票拴牢對方,不料對方清醒到連機會都不給她,讓那馨在那氏家族內部很丟臉。

那氏家族除了老大那祈,老二那臻,下面還有老三那軒,老四那澤。

那藍有時候真心佩服爺爺的基因,一連四個全是兒子。

奇異的是,四個兒子下面全是女兒。

現在的那氏,以那臻為首,手握著江都四分之一的商貿,在江都本土,商業版圖位居六大家族第二。

以那馨為主的千金小姐們,個個囂張跋扈,雖跋扈程度不同,卻都以打敗她那藍為傲,也都在以千金小姐的身份,在積極招納門當戶對的女婿,企圖將那氏的版圖擴充成能和白氏媲美的程度。

從而那馨催婚不成,對那氏聯姻的野心影響不小。

而她已婚的關係撞上來,以“婚”治“昏”,是對付那馨最好的利刃。

那馨被堵得噎氣,只得用那藍的軟肋回攻:“那藍,你別得意,你結婚了又怎樣,”她用十分不屑的目光掃了眼白慕霆,“未來的事沒有人說得準,你身邊這個,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等你真正過了一年期再說吧,今天是你領取的日子,也就是我們第一個考核,我要去你家看看。”

那藍心一緊。那可不行,如果看到他們分房睡,豈不是第一天就穿幫了?

她翻開父親的遺囑,她料想父親不會願意她的私生活曝光太過。

所以她是瞭解父親的。

遺囑裡面的考核內容,每一條都清清楚楚地寫著非過問私生活的標準,她將遺囑頁面翻給那馨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遺囑上面寫得很清楚,我需要配合的考核內容,很明顯,上門拜訪,不屬於這當中的任何一條,我有權利拒絕你。”

“你可以拒絕,”那馨走近一步,站在那藍身側僅有兩人可以聽到聲音的地方,“你也瞭解,我明著不行,暗著肯定來,你要是不想24小時被跟蹤的話……”那馨退回原位,“那就請便。”

“你不用威脅我,這間公司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如果我發現你做了什麼違背遺囑的,我同樣不會放過你。”

“夠了!”喻宏波反感見到一再越矩的那馨,駁斥道,“按照公司規定和遺囑規定,我們只會每個月對那藍夫妻進行考核,考核內容是他們對彼此的瞭解程度,關心程度,愛護程度,以及兩人的吵架次數,約會次數,恩愛指數,六個方面,其餘時間騷擾當事人是犯罪行為,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假公濟私。”

“你只需要在今天內全程錄下他們的日常,後面董事會再由影片內容判斷他們是否合格,明白嗎?”

那藍被喻宏波的怒斥嚇了一跳。

這男人,還真當她是侄女了?這麼維護她?

維護到就像親生的,生怕她被為難。

不可能吧?

那藍深吸了一口冷氣,道:“多謝喻總公允,”再次看回那馨,“我現在要去取車,半個小時後,我們門口見。”

自從父親在金誠國際信託有限公司給她託管了遺產後,那氏就在想方設法要安插人手進來。

據說那馨能擔任這家公司的業務主管,那臻是用重金收購了其中一名股東的股份才達到目的的,那麼喻宏波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冒著得罪股東那氏的風險,來維護一個毫無身家背景的她?

那藍猛地搖了搖腦袋,出了託管公司大門,還扇了自己一耳光。

白慕霆看著她被自己扇紅的臉:“你不信這位喻總是在真心幫你?”

“你信嗎?”那藍有些魂不附體,這個過程順利得不太正常。

“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還是你太過杞人憂天了。”

“所以我昨天是瞎擔心了?還差點……”那藍說到她差點假戲真做的主動,懊惱極了,“昨天,對不起啊,你就當我失心瘋好了,別放在心上啊。”

她撫了撫白慕霆心口的位置,當做順氣:“我的好老公,你不會當真的,是吧?”

白慕霆猛一下抓緊她的手,另一隻手摟緊了她的腰,照著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嘴貼嘴時,他才蠕動著唇說:“如果我當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