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一次的洪水,不光光是天災,還有人禍的原因在裡面。

若是那些銀兩真的全部用在修補堤壩上的話,也許這堤壩就不會被沖垮。

當然,也可能萬一不會被沖垮。

可是,這萬一在這奏摺上寫的證人證言下,已經毫無意義。

畢竟,青州府貪腐這朝廷撥的一百萬兩官銀,是實實在在,推脫不掉的罪名。

還有那平遙府上下的官員,聯合起來,沆瀣一氣。

從幾年前,便一直跟朝廷哭窮,不光把當地收上來的稅收給瓜分了,還讓戶部撥款補貼當地。

鄭清和身為戶部侍郎,鼻子都快氣歪了。

這不光坑的老百姓,還坑苦了他啊!

若是陛下認為,他也有份參與,那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個可能,一瞬間,鄭清和的後背衣衫便溼了大半。

皇帝讓他第一個看這奏摺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禧帝看了鄭清和的臉色驟變,雙腿都在打哆嗦,抖著嗓子,把奏摺上所寫的唸了個囫圇。

朝臣們頓時全都噤聲,私底下暗暗面面相覷。

要說貪,朝中找出一個一點都不貪的,實在是很難。

只是,也沒有這麼正大光明的貪,這簡直就是挖朝廷的根基啊!

看著下面的人,臉上五顏六色的模樣,天禧帝這才緩緩收回眼神。

“這不過是兩個州府的,你們說,其他州府,是否也有這等事?

又或者,就在這京城中,朕的眼皮子底下,也有這等事?

若是當官的人人如此,那這朝廷何必還讓朕做這個皇帝,不如朕早點讓位的好。”

說完,天禧帝站了起來,指著他剛才坐著的龍椅,對所有的朝臣們說道。

“陛下息怒。”

見皇帝震怒,所有人都把小心思全都收了起來,紛紛跪下,口中連聲呼道。

“息怒?

朕如何息怒?

眾位可知,這洛安縣的老百姓們,雖然大多數萬幸沒有被洪水淹死。

可是,事後當地卻爆發了疫症。

導致洛安縣附近的興安縣和留蘭縣的老百姓們,也感染上了疫症。

若不是封大將軍帶去的太醫控制了這疫症,怕是這疫症不日就會傳到了京城。

就因為這等貪贓枉法之徒,害的朕的老百姓們,受這苦楚,簡直是罪該萬死。”

天禧帝冷著臉,把疫症的事給說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官員,聽到這話,頓時跟鄭清和一般,嚇的溼透了後背的衣衫。

要知道,一旦得了疫症,幾乎就是十室九空的下場。

若是傳到京城,那便是對大晉朝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他們貪錢,可他們更加惜命啊!

所以,眾朝廷紛紛憤怒無比的上奏。

“陛下,如今事已至此,還是儘快派賢能之人前去安撫當地民眾,再派那太醫院的太醫去仔細檢查,疫症之事是否真的控制住了。

並且查抄這等不知報效朝廷的不忠不仁貪官的家產,也好救助那些流離失所的老百姓們,重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