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芃芃想伸手像以往那般,摸摸對方的頭頂。

不過,很快便縮回了手。

“太孫殿下,禮不可廢。

還有,臣婦不敢當祖母二字。”

寧芃芃收斂心神,鄭重的對趙景瑞說道。

畢竟,若是傳出去,自己一個鄉下老婆子,曾經做過太孫殿下的祖母,對太孫殿下來講,並不是一件好事。

趙景瑞聽到寧芃芃這話,身體不由的一僵。

他從小就聰慧,自然是明白寧芃芃這麼說的意思。

心裡難受的同時,又覺得忍不住一暖。

祖母還是那個祖母,一向嘴硬心軟,為了他好。

畢竟,若是寧芃芃自私一些的話,有他這個太孫殿下喊她祖母的這層關係在,寧家完全可以在京城裡橫著走了。

趙景瑞把原本想扶寧芃芃起身的手,縮了回來,背在身後,用力的捏了捏拳頭,才冷靜下來,溫聲說道。

“起來吧!”

“多謝太孫殿下。”

寧芃芃恭敬的行完禮,然後起身,半低著頭,並不直視趙景瑞。

“您……壽寧縣主這一路來京,可還好?”

趙景瑞不愧是皇族之人,很快就把情緒穩定了下來。

“回太孫殿下,臣婦一切都好,家中也好。

不過,臣婦來京時,路過那穆原縣,受穆原縣縣令所託,把這些年他所查的那些當地貪汙受賄的賬本,送到陛下面前。

另外,離京城不遠的洛安縣,遭遇大水,整個洛安縣都被淹沒了。

雖然洛安縣的縣令,有疏散老百姓。

但是,那些家畜肯定是無法及時一起帶走,臣婦擔憂,大水過後,怕是有疫症出現。

還望太孫殿下,早做打算才好。”

寧芃芃回了趙景瑞的問話後,便把她這次來見他的主要事情,全盤托出。

原本以為見到好久不見的祖母,趙景瑞的心裡很是高興。

可聽完寧芃芃的這番話,再看到她呈上來的那些賬本,稍稍一翻,便勃然大怒。

一個平遙府城,上下官員居然沆瀣一氣,就沒有一個是不貪的。

還有那洛安縣,青州府的撫臺為何沒有上報遭遇水災的事?

下面,到底還有多少州府,是對朝廷,又或者是對自己隱瞞不報的?

“多謝壽寧縣主這一路奔波護送這些賬本到京城,孤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趙景瑞抿著嘴,對寧芃芃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