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撫臺大人府上的門房?”

寧芃芃聽到這句話,頓時挑起眉來,略微有些不解。

難不成,就因為她幫著洛安縣的縣令送了一封信,這位撫臺大人,就對自己痛下殺手?

要說,這大雨傾盆,導致洛安縣的上游就算是堤壩決堤,那也屬於自然災害,又不是青州府的撫臺大人能決定的。

他為什麼要派人追殺自己?

這讓寧芃芃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一旁聽到這個訊息的郭世河也是一臉的震驚,撫臺大人為何要殺當朝的縣主?

“剛才這人對那領頭之人低聲竊語,想必就是因為看過你的長相。

所以,青州府的撫臺,是在你送信後,才派人來追殺我的。

而且,怕他的手下不認識人,特地還帶著見過你的門房,一同前來指認。

雖然我不明白,這青州府的撫臺,為何在我替洛安縣的縣令送了一封信的情況下,就派人來追殺我。

但是,想來,這件事,肯定有什麼隱情在內。”

羅承恩也立馬想明白了其中原委,畢竟,他之前站在郭世河的身旁,在這被抓的領頭之人,確實是看到他後,才喊出要殺他們的話來。

想到這,羅承恩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差,惡狠狠的瞪了郭世河一眼。

若不是因為受這人的堂哥所託,縣主怎麼可能會喊他去青州府送信。

要不是因為他去送信,也不會被那不懷好意的青州府撫臺給盯上。

寧芃芃沒朝郭世河他們瞧,只是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那邊坐下後,手指下意識的在那裝著賬本的行李箱子上敲了敲。

她的思維有些散發,總覺得,青州府的撫臺會追殺她,恐怕不是因為她替洛安縣縣令送信這事。

至少,不全是因為這件事。

而讓她覺得最合理的,怕就是這些要送到京城,呈到皇帝面前的賬本了。

不行,他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但是,如今因為暴雨的緣故,這路馬車根本無法行駛。

再加上青州府那邊追殺自己,就算原本她想回頭繞遠路,也恐怕是不行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青州府的撫臺是不是就讓人守在青州府的城門口,等著她自投羅網呢!

這樣一來,他們勢必是要往洛安縣這邊過去才行。

“林護衛,把輿圖拿過來,我自己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行。”

林光生連忙應聲掏出懷裡的輿圖,小心翼翼的開啟,擺放在縣主的面前。

寧芃芃在洛安縣的四周檢視,洛安縣的地勢較低,如今暴雨這麼多天,幾乎下游處都已經是雨水沒過了人的頭頂。

所以,往下游走,那肯定是不可行。

可是,上游處,有一條几丈寬的河流。

若是堤壩決堤之前,這河流應該還算平緩。

可若是堤壩已經決堤的話,那河流定會變的暗潮洶湧。

就算是有船,估計也不太敢輕易的渡河。

而且,從這邊的山頭,往洛安縣上游走,得翻越好幾個山頭。

要是翻越山頭,那馬車勢必是不能用了。

所有的行李,都得讓馬匹馱著。

最重要一點,在這暴雨多日的情況下,山上的泥土被衝的鬆軟。

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形成泥石流也說不準。

所以,不管哪個,都不是很好的選擇。

可是,若是待在這裡不動,等著雨停的話,誰知道青州府的撫臺會不會接著派人過來追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