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年漢子,一個少年,一個瘋女人,這就是乙字牢房的狀況。

三間牢房門口地上擺放的有石碗,宋客拎著飯桶挨個盛了一勺,一平碗的量,約摸著夠普通人一頓飯。

“小哥,新來的吧?以往馬忠兄弟都是多給我盛半碗的。”

甲二牢房的中年漢子端起石碗囫圇吞嚥,連忙喊住宋客說道。

宋客笑道:“梁三,我先前看你的卷宗,應該是犯了偷竊罪吧,你家裡也算是書香門第,祖上還出過探花,用得著偷嗎?還偷的女子內衣……”

“胡說八道”梁三聞言漲紅了臉,“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說偷呢!我明明是和李小姐月下獨酌來著,這一定是城裡其他情敵看我不順眼……”

“再說了,我梁某人也算自幼熟讀春秋,怎會偷竊女子內衣,分明是李小姐贈我的定情信物。”

梁三抹抹嘴,伸長了手,希望再來半碗,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禮儀風度了,一天一頓飯,要是吃不飽可就難熬的很。

宋客倒也沒為難他,本來乙字房的人都是小罪,關個一年半載說不定就出去了。

倒是乙三牢房的瘋女人說著什麼大道可期、成仙有望的糊塗話,宋客也沒當真,照例盛了一碗。

丙字房的犯人罪行不算小,但也不至於砍頭,裡面的二十六個人都很老實,其中一位還給宋客孝敬了下城區一個宅子,價值十幾兩。

於是宋客回到伙房,讓王老哥幫忙溫壺燒酒,拎著一隻昨日剩下的燒雞以及十幾張人頭大小的烙饃給他,吃個滿嘴流油,讓其他犯人好生羨慕。

大牢裡一般都是單雙輪休的,共十個人,五人值一天,到了下午,宋客很識趣的提出要去春風樓宴請四位同僚,畢竟酒桌上才好談感情。

並且宋客沒有絲毫隱瞞,坦白說出自己今日從犯人那裡拿到一處價值十幾兩的小院。

獄頭高巖等人見宋客如此識趣,也就熟絡起來,春風樓除了當紅花魁,其餘一人也就消費三五兩銀子,宋客足足花出去二十兩,獲得眾人好感,彷彿多年好友,個個推杯換盞。

到了半夜,幾人扶著姑娘進入包廂,宋客這才脫身而出,連忙趁夜回到下城區,來到剛獲得的小院裡休息。

次日清晨,大牢休假,宋客等到城門開啟之後,回到道觀才發現出了大事。

玄妙觀大門都被人打碎了,一襲黃衣小姑娘站在門口對著外面的和尚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毛都不長的禿驢,這可是我昨天辛苦貼好的春聯,打壞了是要賠錢的,到時候小師兄回來了一個打倆……”

“咳咳”

宋客打斷丫丫,自己可沒這個本事,慧空主持是煉氣九層老牌強者,並且有佛弓在手,自己不一定扛得住,更何況還有突飛猛進的慧可,如今已經是後天境的武夫。

“兩位道友大打出手,可是有難言之隱?”

宋客看著身受重傷的慧可,以及老和尚慧空。

此時的慧可面相看起來衰老無比,像極了行將朽木的老人,而年齡大的慧空卻愈發年輕起來。

慧可出聲道:“宋客,你若是幫我,他日無為子對你下手時,我可以助你,同為中品靈根,豈能甘願成為他人祭品。”

宋客聞言並沒有表態,想起無為子曾經說過的話,於是把目光轉向靈嬋寺主持,沒有好處的話,宋客才懶得趟渾水。

靈嬋寺主持慧可沉聲道:“南無阿彌陀佛,貧僧這是自家事,還望宋道友不要插手,這一百靈石就當做道友成為觀主的賀禮。”

“多謝”

宋客接過靈石轉身就走,進入道觀,將門扶起來暫時用靈力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