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趴在車窗上,看著許致恆帶著一身冷冽的寒氣向自己走來,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怒氣。

這怒氣來自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不公,來自於不被信任的不滿,來自於被他冷臉以對的委屈。

總之,情緒一下子就反轉了,本來一直在等他回來好好解釋一番,現在突然不想說了。

雙手環在胸前,寒著一張臉坐在後座上,嘴唇抿得緊緊的,勢要和許致恆比涼氣的溫度。

阿怪坐在司機座上凍得只想跳車。

許致恆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位,目光不曾在米洛身上停留,直接甩給她一個後胸勺,將她所有的不滿情緒也都同時拒之腦後。

“開車。”

許致恆不再說話,米洛也不想說話,阿怪自然更不敢出聲。車廂裡充滿了冰冷的低氣壓,本來還算寬敞的空間因氣氛過於緊張而顯得逼仄。

阿怪猛踩油門,以最快的速度開到米洛家門口,他太想逃離了。

他就是個不合時宜的存在啊,可不可以求放過?

車剛剛停好,許致恆就開啟車門抬腿下車,開啟後車門,將米洛拽下了車。

米洛已經做好火力全開與他幹架的準備。一口氣在心裡鼓的十足,就等他一開口,她便懟回去。

想想他前些日子摟著前凸後翹從酒店出來在記者面前眉來眼去,自己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他又憑什麼給她甩臉子?。

然而劇情的發展完全超出米洛的想像,許致恆拉著她站在樓道的陰影裡,單手摟住她的腰,另一手捏住她的鼻子,聲音低沉而寵溺,“下次你再喝敢這麼多酒,我就打你屁股。”

米洛有點兒懵,難道說自己一直會錯了意?他根本就沒誤會過?不會吧!

“行了,上樓早點兒休息,我這兩天有點兒忙,等我忙完,我陪你喝酒。記住,你只許在我面前醉。”

“…”什麼?這就算完了嗎?

親了親她的嘴唇,“上去吧,你再不走,我就不捨得放手了。可惜,我今晚我有事兒,必須得走了。你乖點兒。上樓小心。”

沒有預想的生氣,沒有預計的爭吵,米洛迷迷迷糊糊地被許致恆推上樓梯。

阿怪看出許致恆情緒明顯好了很多。剛剛那氣場分明是要殺人嘛!和嫂子單獨呆了不到三分鐘全治癒了,嫂子威武。

瞪大眼睛疑惑地望著許致恆,“這麼快?都說清楚了?”

許致恆點了支菸,瞥了他一眼,“我沒問。也沒什麼好問的。”

“可都……”抱一塊兒了呀!

阿怪嚥了口唾沫道:“你就不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震震夫綱總要吧?

“能有什麼情況?她那個死心眼兒。”

許致恆彈了彈菸灰,冷哼一聲道:“要真有情況,你以為我會這麼輕饒了那小子?我肯定先弄死他,然後再好好反思自己。女人出軌一定是男人做得不夠好!”

這是什麼理論?阿怪表示從沒聽過。姦夫淫婦不都是一起浸豬籠的嗎?

“你心真大。”阿怪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寵妻無度也不是這麼寵的。

“你話兒太多了。把手上的事兒儘快處理好,我還得陪你嫂子呢。”

其實許致恆也不是一點兒不生氣,是男人遇到這種事心情都不會太好,但明知道沒事發生,還吵架傷感情,想想有些虧本。特別是他們說好了,吵架不能過夜,可他今天好象連和她好好把事情談開的時間都沒有。所以不如繞過這些沒意義的爭論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和她好好談吧!

許致恆和阿怪開車來到醉愛,一進門就看到韓鈺坐在吧檯邊,拿著杯酒出神。

看到許致恆,韓鈺起身道:“我找你。”

許致恆進了二樓辦公室,坐在老闆椅上,靠著高高的真皮靠背,凝著韓鈺,“什麼事?”

韓鈺垂著頭想了想,似下定決心般抬起頭望著許致恆誠懇地道:“我想拜你為師。”

“可我這兒不是學校,不合格更不能補考。你的任何一個小的失誤都可能影響整個計劃,我沒功夫陪你練兵。”

“這次我真的很有誠意,我知道自己並不聰明,但我會努力的。你也希望我將來能代替你留在J市吧!必竟沒人接手的話,你想離開同盟根本沒有可能。”

許致恆嗤笑一聲,“代替我?你?想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