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致恆開車接米洛下班。

米洛一上車,安全帶還沒扣好就說:“今天不如一起回我家吃飯吧,你好久沒去,老爸老媽已經開始唸叨你了。”

她想找個機會把兩個人的事情儘快彙報給米爸爸米媽媽知道,也省得再被亂點鴛鴦譜。

前兩天米媽媽問她和齊思哲相處得如何了,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自上次和齊思哲一起吃過飯後,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絡了。

許致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好啊!去李記買支燒鵝回去吧!你老爸最愛吃那個。”剛剛出了那樣的新聞,去米家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不過她想他去,他便去!

到了米洛家,米爸爸米媽媽一如既往的熱情,在米家許致恆總是能感覺到一種他在自己母親身上感受不到的溫情。不過因為都是知識分子,他們的表達方式還是比較內斂、理性的,會更多的關心他們的個人發展。當年許致恆上大學,選專業,就是在米爸爸的指導下完成的。

這次看到許致恆來了,米爸爸又主動問了他公司的發展規劃。

“致恆啊,你公司的發展勢頭很好,就是這麼短的時間,風頭就這麼勁,會不會操之過急了?你還是要更注重企業的後續發展,一步一個腳印的打好基礎。”米爸爸建議道。

許致恆點頭稱是。

米媽媽做好飯,從廚房出來,看到米爸爸在教育許致恆,忙道:“現在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你別總用你那老一套束縛了他們的思路。現在的時代,什麼都講究快,以快取勝。你那套,不興了。”

米爸爸一邊往飯桌那邊走,一邊道:“這到什麼時候啊,老老實實做事,踏踏實實做人都不會錯,說我老套,我也是這麼說。”

“對,您說的對,我會注意的。這次併購是有點兒心急了,也是難得遇上這麼個機會,後期我會注意的。”

“兩個企業合併,文化上、人員上都要融合,後期你一定要注意這些事情。”米爸爸叮囑道。

米洛從廚房幫著端菜出來正好聽到,“致恆,你多聽聽老爸的意見準沒錯。”

米媽媽捧著湯盆從廚房出來道:“你爸那都是老思想了,只有在大學裡大家還把他那套當回事,現在實際經商,誰還用他一套啊!”

“媽,你可別這麼說,前段時間我和費總去參加商務酒會,還遇到好多爸的學生,都對爸的教育讚不絕口呢!連三少都說聽了爸的講座受益匪淺。”

米媽媽看了看米爸爸,米爸爸衝著米媽媽得意的挑了挑眉,心裡卻在犯嘀咕,不記得教過這麼一個赫赫有名的學生啊!

許致恆看著兩位老人的互動,幻想著他和米洛白髮蒼蒼時相處的樣子,大抵也是如此。

“致恆啊,要我說這工作是重要,但個人問題不能忽視,你也不小了,總上八卦新聞終歸不是好事。你這都三十多了,總這麼不定性可不行,別總和那些小明星,小模特的瞎混,那都不是能正經和你過日子的人。你看看那網上新聞說的多難聽,這樣下去,將來誰家的父母放心把自己家女兒交給你啊!”

米媽媽的話算是給許致恆澆了個透心涼,他想到米家對這事會有看法,還想著要怎麼解釋一二,可沒想到他還沒找到機會說呢,就被米媽媽這麼直接提了出來,還來個全盤大否定。他想上訴都沒個機會。

與米洛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是,您說得對。我以後一定注意。”這時候解釋就等於掩飾,還不如直接認錯。再說這裡的利害關係,也不是能解釋清楚的,沒幾個人會象米洛一樣,看得通透。這麼一想許致恆更覺得自家媳婦威武了。

米洛扁扁嘴,低頭扒飯,沒作聲。她不知道要怎麼幫他分辯,這事兒太複雜,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做事總是劍走偏峰,就沒點兒別的辦法嗎?她能理解他,別人呢?米洛突然意識到這個時候她叫他過來,時機太不好了,是她想得不周道了。可老媽逼婚正逼得緊,她也沒其他辦法啊。

果然,米媽媽接下來就把目標轉到了米洛身上,“小洛,你和小齊這都瞭解多長時間了,也是時候帶回家來坐坐了。你老大不小的,別總拖著。”

“媽,這終身大事,不瞭解清楚了怎麼行?萬一你閨女遇人不淑,到時,和誰哭去?”

米媽媽不以為然,“那小齊的家世、人品,都沒得說,這個媽媽早就替你瞭解清楚了,你看著人差不多,就行了。這麼好的男人,我告訴你再拖拖,就被別人搶走了。”

許致恆的手從桌下伸過去拉住米洛的手,米洛默默的回握著他。可兩人誰也沒敢說,其實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現在真的不是個好時機。許致恆更下定決心,要儘快把J市這些事搞定,不然他和米洛總這麼見不得光,他就要急死了。

有些話,他還不能和米洛說,後面他的緋聞還是不可能全面停下來,這樣不僅是任務的需要,也是保護米洛的一種方式。他不能把她完全的暴露出來,雖然他對她的身手有信心,但那些人都太狡猾,太兇殘,她會受傷的。

無論他怎麼不願承認都好,有一句話林夕還是說對了,他開始有軟肋了。

一頓飯米爸爸、米媽媽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兩個人一個抓工作,一個抓生活,配合緊密,正正應了那句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可米洛和許致恆兩個人卻吃得不開心,這樣誰能開心的了呢?吃過飯,許致恆悻悻的早早告辭,米洛送他下樓。

許致恆拉著她上車,把車開到小區不遠處的小河邊。

米洛能感覺到他身上低氣壓,“致恆,你不用在意老媽的話,她那人你也知道,心直口快,說完轉頭就忘了。也怨我,不應該急著讓你過來,要是等兩天,也就好了。”

“是我自作孽,也怨不得別人。”許致恆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支菸低頭點上,“洛洛,我要做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些時間,你會等我的,是吧?”

米洛點點頭道:“當然,我說過我是個死心眼兒的人,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