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渾渾噩噩的過一天,她的老闆費亦凡,幾次經過,欲言又止,終究什麼也沒說,搖搖頭走了。

下班,米洛象丟了魂一樣從公司走出來,一眼看到站在陽光下倚靠著車門抽菸的許致恆,俊朗中透著慵懶的性感,十分惹眼。

米洛的腳步微微一滯,隨即恢復如常,唇角微微上揚,快步走向許致恆。

“你怎麼來了?”

看著米洛臉上與以往別無二致的笑容,許致恆就知道了她的決定。心中有那麼一刻刺痛,但無論站在哪個角度看,他都應該尊重米洛的決定。

想起今天和那個人見面的結果,許致恆覺得此刻這是最好的結局。

“你忘了?說好了今天陪你一起去的,放心,我會全程做你的護花使者。”許致恆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淡灰色的西裝三件大套,配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卓而不凡,優雅而矜貴。

米洛還真差點兒忘了,今晚是魏然的婚宴。她的這位渣前任,在出軌被抓了現行後,不出一個月,就兵貴神速的將婚禮準備好了。僅憑這一點,米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這腿劈了不是一兩天了。她覺得自己真是傻啊,兩人在一起兩年,怎麼就這麼遲鈍呢?

本來分了手,她也沒打算自艾自憐的折騰自己,誰這一輩子還沒遇上過幾個人渣呢?可那不長眼的小三非得補刀,示威似的把請柬送了過來,甜膩膩地說:“魏然他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

祝福?祝福你個大頭鬼!

米洛的情緒一下子沒控制住,於是有了昨晚的醉酒。可這麼一鬧,今晚婚宴如何,米洛反而不上心了。

“要不還是別去了。”

“我和你說,米小洛,必須去!這種事叔可忍,嬸不可忍。不僅要去,還要風風光光去。放心,有哥我給你做後盾,你誰都不用怕。”

許致恆不由分說拉米洛上車。

米洛抿著唇,興致不高地望著窗外,對於魏然她連報復的心情都沒有。剛剛收到請柬時的那種憤怒與不甘早就煙消雲散了。對於那個人,她想她真的是放下了。

許致恆一邊開車一邊側目觀察著米洛,“我說,米小洛你能不能精神點兒?就說咱天生麗質,關鍵時刻也得打扮一下啊?”

米洛當然不是什麼天生麗質,她也從來不打扮。

這些許致恆當然都知道,他之所以要這麼說,完全是為了調動一下氣氛,必竟經過昨晚那件事後,大家再見面,連他這個情場浪子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個時候我要是為他打扮,我一定是腦袋被門碾了。”

“這你就錯了,你今天可不是為了他打扮,你是為了自己。為了證明,沒有他魏然,你米洛可以活得更好。”

“我活得好不好,有必要向別人證明嗎?”

米洛時不時冒出的這種看破世情般的通透總是讓許致恆無言以對。

“我說米小洛,你能不能別和我犟?”

許致恆從手扣裡拿出一支口紅遞給米洛,“快,乖乖塗上。”

米洛垂眸望著許致恆手裡的唇膏,卻沒有接。

許致恆似猜透她的想法般道:“想什麼了,不是別人落下的,我特意給你買的,快拿著。”

米洛這才接了過來,開啟,輕輕點在唇上,是時下最流行的斬男色。

許致恆又打量了一下米洛今天的衣著,一件簡潔的黑色背心裙,外罩一件米白西裝,標準的OL打扮。

將車駛到道邊,許致恆下車跑進街邊的服飾店,很快拎了個購物袋出來丟給米洛。

“西服脫了,披上這個。”

米洛開啟袋子,裡面是一條漸變色的絲巾,依言披上,氣質瞬間不同。

車子停在酒店停車場,許致恆側過身,檢查了一下米洛的裝扮,小黑裙襯上豔麗的絲巾,再加上斬男色的櫻唇,看起來秀麗動人。

伸手幫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髮,米洛乖巧的垂著雙眸,捲翹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輕輕顫動著,盈潤的紅唇輕輕抿起。

憶起昨晚,意亂情迷時,她也是這樣垂著眸,睫毛輕顫,許致恆微微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