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了不起,幾位在我的酒館裡吹噓從教堂裡偷來的寶物。”

一個男子站在樓梯口,斜著依靠在屋柱旁,正默然的看著這裡。

酒館二樓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反倒是一口的喧囂不絕於耳,吆五喝六推杯換盞,黑衣紅髮的樣式讓石嵐他們有一種針落可聞的尷尬的寂靜感。

一群小偷開慶功會炫耀自己的成果,被一旁的警察聽個正著……

“你是……迪盧克老爺!”派蒙認出了他,“他什麼時候來的?”

溫迪也是一臉緊張的把天空之琴往身後藏,打量著周圍可以逃跑的路線。

但這也是欲蓋彌彰,那麼大一個天空之琴比他屁股還大,真是藏了個寂寞。

石嵐直接倒打一耙:“居然偷聽我們說話,過分!”

迪盧克撇了撇嘴:“如此高聲宣揚,恐怕我想不聽都難……”

他一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剛才琴帶人包圍了愚人眾的落腳點,想必……是你們偷了天空之琴還反倒嫁禍給了他們對吧?”

空和溫迪面面相覷,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偷取天空之琴可是不小的罪過,萬一迪盧克這個正義人跑去告狀,這可就尷尬了……

石嵐甚至都有了敲迪盧克悶棍的想法。

“那你是打算…把我們繩之於法咯?”

意外的,迪盧克搖了搖頭,毫不客氣的譏諷了起來:“把你們交給那群廢材騎士倒也不至於……”

不過,他隨後又露出了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容:“愚人眾這些人整日禍害人,沒想到,今天倒被你給栽贓了…真是…有趣極了……”

這個笑倒是發自真心的。

如果說要是有一個討厭愚人眾排行榜的話,迪盧克必然名列前茅。

如今聽說愚人眾居然被石嵐栽贓了,忽然有一種傻逼克高手的既視感……

他也知道石嵐不會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不著調,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能把愚人眾給陷害了,確實有點讓人繃不住。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不像誇我呢?”石嵐感覺很彆扭。

“你感覺到就好。”迪盧克收起了曇花一現的笑容,恢復出廠設定,又變回了冷冷酷酷的樣子。

“騎士團跟我不是一夥的,你們不用擔心我。”迪盧克走近了過來,“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偷天空之琴是為了做什麼?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拿去行不軌之事…那就別怪我了。”

迪盧克表示了自己的態度讓加上派蒙在內的三個半人放下了心,眾人在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讓這個酒鬼來說吧。”石嵐道。

溫迪朝他翻了個白眼,並未繼續追究稱謂的事,轉頭和迪盧克耐心的解釋了起來偷取天空之琴的目的。

石嵐已經聽過一遍了,無聊的下樓去櫃檯要了幾杯樹莓飲料喝。

喝到一半,忽然看到牆壁的通風口有一個奇怪的小女孩在伸頭伸腦的往酒館裡偷瞄。

石嵐玩心一起,從桌子上揉了了個紙團夾在手裡,屈指彈出。

冬的一聲。

小女孩喵嗚一聲從通風口上掉了下去。

石嵐輕笑兩聲,轉身上了二樓,回到座位坐下。

風魔龍的故事已經講到尾聲,偷取天空之琴的秘密也全盤告知迪盧克。

聞聽溫迪是想用天空之琴安撫肆虐的風魔龍,迪盧克緊皺眉頭。

“此話當真?”

“沒有半句虛言。”

沉默了一會,迪盧克微微嘆了一口氣:“關於風魔龍的前因後果,我也知道不少。但……沒想到它是中了毒…五百年啊,它被被折磨了這麼久…難怪身為曾經的東風之龍,今日變得如此憎恨蒙德。”

“此事不容耽擱,特瓦林每時每刻都在燃燒自己的生命,身為蒙德人,我實在不願意看到守護了蒙德千年的風就此消散。”溫迪正色道。

說著,他拿出了天空之琴,“旅行者,就由你來,將那兩滴淨化過後的龍淚滴落在琴絃上吧。”

空有些猶豫,但看到溫迪鼓勵的眼神,他點了點頭,將淨化過後的龍淚捧在手中,輕輕的滴落在琴絃上。

一股柔風忽然在酒館中吹了起來,風中散發著充滿生命力的氣息,伴隨著絲絲若有若無的旋律,天空之琴發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