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這算什麼問題?

嶽躍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去講述些亙古綿長的愛情故事,畢竟他目前還有個叫月老的尊位,對處理這種問題十分有信心。

畢竟陸圭神君身負這種“霸道神仙為我砍翻四方”的設定,是個母的都會感動得回去立刻就要以身相許。

他迎上風禾探尋的神情,心想,不過這位貓妖娘娘真的是……

算了, 什麼鍋配什麼蓋。

“這個……他還真的說過。”嶽躍定了定神,安慰自己,飛機還得飛六七個小時呢,那一籮筐的故事還能慢慢講,道:“他說,他怕你忘了,話說, 你要不要自己想想?”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她胸前的玉琮又輕輕散發出溫潤的光。

風禾取下玉琮, 凝神望過去。

這玉琮在神蹟之眼中似乎吸收了飽足的靈力,用神識觸之,便有回應。

是的,她記起來了。

……

彼時,她騎著白鹿,優哉遊哉地在溪流邊踏起一串水花。

對岸,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少年蹲在小溪旁,掬起一汪山泉,隨意在臉上搓了搓。

這一搓,將臉上泥濘的範圍帶得更大了些。

饒是如此,也看得出,他生得明眸皓齒,十分俊俏。

周身縈繞著幾道不怎麼濃烈的仙氣。

是小地仙啊?

也不知他是去哪兒把自己搞得渾身汙糟。

風禾看得很奇怪, 問:“你不會法術麼?施個避塵訣不就好了?”

少年不理她,只自顧自地繼續捧起泉水,慢條斯理地洗臉。

看樣子他不擅長這些, 不僅臉沒洗乾淨,還濺得衣襟上都是泥汙。

“你這樣不行的。”

見他不理不睬, 風禾也不生氣,慢悠悠地從白鹿上爬下來,從身上掏了方軟帕,遞過去,“用這個唄。”

小少年頓了頓,用那雙好看的眼睛望了望軟帕,搖搖頭,“孃親說,不能隨意拿別人的東西,嗯,特別是女孩子的。”

哦,原來還有孃親。

西荒仙家眾多,也不知道是哪家仙子生下的娃娃。

風禾興致盎然,道,“又不是送你的,你用完還給我就是了呀。”

“不了。”少年搖搖頭,又十分笨拙地將臉埋下去了。

“……”風禾看著自己手中的軟帕, 有些茫然。

西蜀仙山是她師父的地盤, 怎麼說, 也就是她的地盤, 哪一個仙靈小妖看到自己不是客客氣氣開開心心的?

好意還居然被拒絕了。

這個小仙倌,好生奇怪。

越是如此,她好奇心越甚,乾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少年聽聞,只自洗濯的間隙裡抬頭望了她一眼,並不多說話,又俯身下去了。

“……”

接二連三地碰釘子,風禾有些不樂意了,她牽著白鹿越過小溪,將頭伸到那少年面前,“看你灰頭土臉的,我就叫你小土吧。”

此時,他終於有了些反應,抬臉皺眉道,“我不叫小土。”

陸珺抬頭看著面前的少女妖精,卻生不起氣來。

他在日御之國見到的各式小仙娥也不少,大都相貌端麗,舉止大方。相比之下,這女孩兒也太沒正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