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理解,也不全對,不是占卜都是假的。”

嶽躍糾正道,“天極城的占卜過於依賴曆法,與伏羲氏的八卦並不可同日而語。星象的指向並不明確,但卻有一個作用,推動整件事往他們想要的方向發展。”

他舉了個例子, “比如……我欲征伐,但沒有特別良好的理由,那怎麼辦呢?我就說天上星星的排列今天就很適合打仗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女魃被他繞進去了,凝眉不語。

“你這觀點……”風禾在一旁聽出了些門道,“怎麼聽起來這麼唯物主義?”

嶽躍聽到這個詞, 竟然點了點頭,“嗯, 要是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你就說,神啊妖啊的,誰又是萬能的呢?”

“……”確實不是萬能的。

風禾一時間無言以對,但她到這沙海中是來尋找答案的,不是來上哲學課程的。

“算了算了,反正跟天極城扯上關係的事,不可信,無非是有幕後黑手在藉著這些個事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嶽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打了總結。

女魃聽他如此說,還是忍不住繼續去想。

風禾左右看看,終於問出了那個困擾她的問題:“所以,你們認識?”

嶽躍沒說話,瞥了女魃一眼, 把選擇權交給她。

“認識。”女魃點點頭,“前些年有人在沙海之上用夢靈與我對話,我記得這人, 就是他。”

“嗯, 差不多就是那麼回事。”嶽躍隨意地揮揮手。

等等……

不周山神鳥化身的夢靈?

所以,這個嶽躍身上到底帶了多少神物。

“你究竟是誰?”她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是說了嘛,我,就是個大雜燴,大雜燴懂吧,東北亂燉吃過沒?!”嶽躍打著哈哈,似乎並不想提個中細節。

“可是……”

“時間快到了。”女魃突然說了一句。

“什麼時間?”風禾不知她什麼意思。

女魃轉向風禾,卻沒有再提嶽躍的身份,只是岔開話題:“你的婚事我是知道的,我的印象中,你與陸珺的婚典正是定在休戰的三百年之後。”

“也就是四千三百年前?”

和姬辰說得一模一樣。

“嗯,差不多是的,但那時我已無法控制神力了,那時君父求了西王母,讓我於西荒之中鎮守這方神蹟之眼。”

女魃指向地下的湖泊,“從那時,我就在這裡沉睡,偶爾醒來會去外間走走,看看這世界變成何種模樣。”

“所以才躲過了迷失之紀,運氣真好。”嶽躍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著話。

“也不完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