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離開之後,我看到小柔一把將皮蛋瘦肉粥揮到地上,米粥灑得到處都是,她撲到被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就像弄丟心愛玩具的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一邊哭,一邊用拳頭捶著被子,連問了三句為什麼,搞得我挺迷惑的,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我忽然感覺腦袋一疼,眼前一黑,從夢境裡面抽離了出來,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一具冰涼的身體貼到我身後,一雙修長的手臂環住我的腰,熟悉的冷香味飄入鼻端,我翻了個身,安心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冰涼的指尖緩緩劃過我的額頭,我眉頭輕皺,好像呢喃了一句“別動”還是什麼的話,耳畔有人輕聲笑了起來,接著,我感覺嘴唇有絲滑柔軟的觸感,好像有人在吻我的唇。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大天亮了,陽光透過窗簾一角照射進來,我慌張從床上爬了起來,“糟了糟了,要遲到了。”

“老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將我拉住,顧祁寒的聲音聽起來哭笑不得,“你今天十點以後才有課。”

我頓時鬆了口氣,轉頭望去,顧祁寒慵懶地倚靠在床頭,身上的睡衣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肌,俊美得不似真人的面容,幽深的眸子,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淪下去,他修長的手指揉了揉我亂糟糟的頭髮,眉頭一挑,笑容肆意,“小傻瓜,又睡糊塗了。”

我被他的笑容驚豔到了,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傻呵呵地笑了兩聲,他又揉了揉我的頭髮,取笑我,“趕緊擦擦口水。”

我嬌嗔他一眼,“哪有口水啊。”

我想起昨晚做的夢,夢到他答應小柔,今早要去醫院陪他,便裝作啥都不知道的樣子試探他,“幾點了?你不出門嗎?”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出門?去哪裡?”

這人,還非要我直說啊!我鬱悶地瞪著他,氣呼呼地說道,“你不是答應小柔,今早去醫院陪她嗎?現在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出發?”

顧祁寒傾身向我靠近,俊美如玉的臉,幾乎貼到我的臉上,他伸出右手,將我的下巴抬了起來,一雙幽深寒眸笑意灩漣,聲音磁性好聽,“原來是吃醋了呀。”

被他看穿了小心思,我臉頰一紅,咬著唇,嘴硬地說,“我沒有吃醋,我從小就不愛吃醋。”

他悠哉悠哉地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沒吃醋就好,女孩子嘛,還是大度一點比較可愛。”

我頓時瞪圓了眼睛,“誰說我沒吃醋,我就是吃醋了,顧祁寒,你跟我說清楚,那個小柔是誰?你為什麼跟她那麼親密?”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不說話,我以為他生氣了,心裡莫名地有些心虛,正想著是不是自己反應太過激了,他突然撲哧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眼裡笑意氾濫,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突然俯首,用力在我的唇上親了兩口。

“老婆,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看著眼前這個笑得花枝亂顫的男人,我好想揍他,吃醋好笑嗎?很好笑嗎?氣死我了真是。

我沒好氣地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捏著他的臉頰,故意用力揉了揉,“別笑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將我的雙手從他臉上拉了下來,握在掌中,輕聲一笑,說道,“小柔大名叫餘小柔,是餘爺爺的孫女,我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看待。”

我眉頭一擰,“你不是跟我說過,餘爺爺一生未娶,無兒無女嗎?”

他耐心地解釋,“小柔是餘爺爺撿回來的孩子,撿回來的時候,她才三歲,餘爺爺經常東奔西跑,所以常常將她寄放在我外公家裡,我小時候也住在外公家,所以,我和她算是從小一起長大。”

我抬起臉,直勾勾地盯著他,“所以,你真的只當她是妹妹?”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神色認真,清晰而緩慢地說道,“當然,小柔只是我的妹妹,而你,是我唯一愛的女人。”

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問我,“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