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說道,“你真行啊,一個趙小可不夠,還來了一個任彥哲,你還想招惹多少男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面前俊美得不像話的男人,覺得他變得陌生了,以前的他,絕對不會對我說這種侮辱性的話。

“你自己都這樣做了,還不允許我說?”他嘲諷地冷笑,“以前是我沒看穿你的本性,現在看到了,厭惡了,所以,我們分手吧。”

分手?就因為任彥哲抱了我一下,他就要跟我分手?我氣急了,也傷心極了,抓著他的胳膊說道,“我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他將我推開,冷酷地說,“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我後悔了。”

他說完,轉身便走朝著汽車走去,我飛快地追了過去,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氣憤地說,“顧祁寒,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都說了,我跟任彥哲沒什麼,他剛剛是故意抱我的,就是想離間我們的感情!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他的視線猶如寒冰,面無表情地開口,“他抱你,你就任由他抱?如果他要吻你,你是不是也任由他吻?如果他要跟你上床,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上床?”

我氣得渾身發抖,“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這麼不堪的女人嗎?”

他冷冷道,“這是你自己表現出來的,不是麼?”

我氣得眼淚都下來了,“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你還是我認識的顧祁寒嗎?”

“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他伸手,將我一把甩開,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到汽車前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我狼狽地坐在地上,流著淚喊他,“顧祁寒,你給我回來!”

回應我的,是汽車發動的聲音,他沒有絲毫停留地驅車離去,汽車尾氣轟了我一臉,我傷心又氣憤地用拳頭捶著地面,大聲叫著顧祁寒你這個混蛋,我討厭你!我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反正他沒有任何停留,汽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我坐在地上,又哭又喊,就像瘋子一樣,偶爾有幾個過路的人,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我沒心情搭理他們,就這樣坐著,一直哭一直哭,把心裡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等我冷靜下來,我覺得顧祁寒不會這麼冷漠絕情地對我,我在做夢,對了,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用力掐自己的手背,嘶,好疼,疼得我眼淚又掉下來。

回到宿舍,黃琴跟我說,顧祁寒剛才來找過我了,問我跟他碰見面沒?

我又沒出息地落淚了,我向大家宣佈,我跟顧祁寒分手了,讓她們以後別再提起那個男人。

她們問我咋了,為啥要分手,我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下,她們都勸我說,顧祁寒一定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就沒事了,還讓我打電話給他,好好解釋解釋。

我思前想後,覺得她們說得有道理,便翻出他的號碼,撥了過去,等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我頓時心涼了半截,他為了跟我分手,竟然都不接我的電話了!

我不甘心,又發簡訊給他,我跟他解釋說我和任彥哲確實是清白的,如果他不相信,我可以讓任彥哲當面跟他解釋。等了半個小時,他沒有回覆我,我又給他發了十多條資訊,向他解釋,向他道歉,甚至,忍不住發了一條“別分手好不好”的簡訊來求他。

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回覆我了,只有冷冰冰的幾個字,“我們分手了,別再打擾我。”

我頓時心灰意冷。我都把自尊踩在腳下,求他別分手了,他還是這麼絕情,昨晚上,我摔倒了,他都沒有看我一眼,說明什麼,說明他已經不在乎我了,我還纏著他,有什麼意思呢?

這晚上,我一夜未睡,總是忍不住想起兩人以前的甜蜜情形,不知道偷偷流了多少淚。

第二天,任局長帶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到我們學校,任局長介紹說這就是李醫生,專門來幫我處理問題的。李醫生問了我一些問題,我都一一回答了,最後他跟我說,我和文婷她們幾個,都被賣花老太太下了藥降,還好遇到他,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之後,他給了我一顆藥丸,說這是解藥,能夠解開老太太下的降頭。我服下之後,當天晚上睡覺確實沒有再夢見蜈蚣,也沒有產生幻聽。這事兒,就算圓滿解決了。

只是,因為跟顧祁寒分手的原因,我一直悶悶不樂的,黃琴便提議去龍泉山燒烤,散散心,還說要叫上隔壁宿舍的人,大家好好熱鬧熱鬧,她們熱情高漲,我不好掃大家的興,就跟著她們去了。

龍泉山距離咱們學校十多公里,山上種滿了樹,挺荒涼的,平時很少有人到這裡來玩,我們兩個宿舍,總共十一個人,揹著燒烤鐵架和食物,順著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來到山頂,山頂有一片湖泊,湖邊野草叢生,我們找了一塊平坦的草坪,按好了帳篷和燒烤架,大家分工合作,有的負責生火,有的負責提水,有的負責準備食物,開始熱熱鬧鬧地燒烤。

黃琴喊我,“小南,你的雞翅膀烤好了,快點過來吃啊。”

我跑過去,看到周夢露她們幾個已經開吃了,每人手裡拿著一根烤串,竹籤上串著的,赫然是一條又粗又長的蜈蚣,她們彷彿不知道一般,吃得津津有味,黃琴把一根烤串塞到我手裡,笑嘻嘻地說,“別看了,快吃吧,專門為你烤的,香辣雞翅。”

我看著手裡的竹籤,上面串著的,同樣是一條蜈蚣,被烤得油滋滋的,我渾身涼透了,趕緊把烤串扔到地上,拼命踩,邊踩邊喊,“你們是假的,不是真的,我在做夢,我要醒過來,快點醒過來,啊——”

我果然醒過來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裡面,我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回想起來,剛才大家把帳篷弄好之後,打了一會兒牌,之後胡麗麗她們提議去山上逛一逛,我不想去,就留在帳篷裡休息,可能是這兩天因為失戀的事,都沒睡好,所以躺在帳篷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鑽出帳篷,看到黃琴和王曉雅在烤燒烤,飄來陣陣香味,周夢露在湖邊打水,其餘的人,估計跟胡麗麗上山去玩了吧。

我揉了揉疼痛的腦袋,走到燒烤架前,幫忙弄燒烤,黃琴說,“剛才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想起剛才夢到的情形,連忙搖頭,“不用了,等大家回來,一起吃吧。”

黃琴喃喃道,“說起來,她們已經出去一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回來?”

話音剛落,突然從遠處傳來淒厲的慘叫聲,“救命啊,殺人啦——”

遠處的山坡,一群女生髮瘋似地狂奔,她們正被兩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面具,拿著大刀的男人追逐,跑得最慢的那個女孩,被一個男人抓住了頭髮,大刀一揮,將她的腦袋砍掉了,女孩們嚇得尖叫連連,不停地狂奔,但是,從樹叢裡面湧出來更多的戴面具拿砍刀的男人,他們就像切西瓜一樣,頃刻間殺死了六個,只剩下跑在最前面的胡麗麗,一邊逃,一邊衝我們嘶吼,“逃啊,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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