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警方介入調查,查明嬰兒是在出生後不久中毒身亡的,死前還受過虐待,身上共有一百多道刀傷,只是他們查了很久也查不到嬰兒的來歷。再後來,有傳言說那個孩子是某個未婚的女大學生生的,因為擔心自己的名聲受到損害,所以將孩子給虐待致死再拋屍到南湖裡邊。不過,真相到底是怎樣的,沒有人知道。”

或許是因為那個嬰兒死得太慘,怨氣太大,導致他徘徊在人間,不能投胎。

趙小可突然說,“總共有兩個鬼纏著王心悅,一個是三年前那個死嬰,那另一個又是誰?”

“不知道,不過看那個鬼的模樣,發育還不完整,與其說是嬰兒,還不如說是未出生的胎兒。”

“不管怎樣,王心悅出事都跟我有關係,我不能見死不救。我覺得還是像調查葉莎的事情那樣,先調查出那兩個嬰靈的來歷,找出他們糾纏王心悅的原因,再想法子化解他們的怨氣。”

別看趙小可外表文文弱弱的,其實特別有擔當,為人又仗義,所以在學校里人緣很好,我瞭解他的為人,知道他決定要幫助王心悅,就一定不會退縮。我也不打算勸他,只是很擔憂,“那兩個鬼怨氣挺大的,希望他們不要遷怒到咱們身上。”想到那個大一點的嬰靈看我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沒想到,還真被我說中了。

上完最後一節課,我去上廁所,趙小可在走廊上等我。

前面幾個隔間都有人,我走進了最後一個隔間,剛剛將隔間的門關上,我就感覺一陣陰風襲來,彷彿有人躲在我背後,朝著我的脖子吹冷氣,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伸手抓住插銷,可是插銷卻像是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拔不開,我被困在了隔間裡面。

我用力拍打著隔間門,大聲呼救,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彷彿我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裡面。

就在這時,我聽到滴答滴答的滴水聲從天花板上傳來,一滴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臉上,我下意識用手指擦了擦,一看,竟然是黑色的血液!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量,竟然抬頭望向天花板,看到可怕的一幕!

渾身絳紫色的嬰兒,就像蜘蛛一樣趴伏在天花板上,他那雙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嘴巴微微張開,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口中滑落,他身上的皮肉就像剝落的牆皮,一塊塊往下掉,鮮血混合著皮肉,墜落在我頭上,身上,弄得我一身腐臭味。

我躲到角落裡,拼命拍打著隔間門,大聲呼喚著救命。可不管我怎麼叫,隔間門外都是一片死寂。

嬰兒一邊詭異地怪笑,一邊快速擺動著手腳向我爬過來,我害怕地躲閃,但是隔間的空間只有這麼大,我根本無路可逃!

我眼睜睜地看著它朝我的腦袋撲來,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突然,我的面前多出一隻手,動作飛快地抓住了嬰兒的一條腿。

“啊啊啊”那個嬰兒非常痛苦地扭動著身體,比巴掌還小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灰白色的雙眼盯著我的身側,那眼神,充滿了恐懼。

我機械地轉頭,只見顧祁寒屹立在我身側,他單手捉著那個嬰兒,精緻如玉的臉上泛著森冷的光芒,薄唇微啟,聲音陰冷冰寒,“我的人,你也敢動?”

嬰兒在他手掌中害怕地扭動,喉嚨裡不斷髮出“嗚嗚”的聲音,彷彿求饒一般。

顧祁寒冰冷的視線在它身上停留了幾秒鐘,修長的手指突然鬆開,嬰兒如蒙大赦,逃也似地撲向天花板,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我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顧祁寒突然轉過頭看著我,我又嚇了一跳,雙腿都打起了哆嗦,他看到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唇角微微一彎,語氣戲謔,“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那些東西了,怎的還這麼膽小?”

我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些,不服氣地說,“那些東西,不管看多少次,都還是會害怕的吧!”

他向我靠近,我連忙往後退縮,整個後背抵在隔間門板上,已經避無可避了。他高大的身軀將我禁錮在他的胸前,強烈的男性氣息將我籠罩,我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心臟莫名地加速跳動,就連臉頰也發起燙來,老實說,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壁咚。

呸呸,現在是想那些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