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涼而言,南邊玄池關內,才算是真正的疆土。

外邊這幾百裡,都算邊界,因為人少。

北涼的地界很奇怪,雖然在大夏北邊,越往北應該越冷,但到了玄池關之後就開始變得溫暖起來。

玄池關內的地界,冬天雖然也有冰雪,但不至於隨意就滴水成冰,比較適宜百姓居住。

玄池關內州府的人口眾多,兵力自然也多,羅陽的兵馬就算勢如破竹,也不該這麼快就殺到京畿附近了。

“大將軍這樣說,是知道了什麼嗎?”林北詢問道,也很感興趣,但方覺給不給他們看那就是另一回事。

面對眾人那好奇心旺盛的模樣,方覺輕笑,這又不是什麼機密。

他道:“北涼京畿腹地,有人起兵了,呼應羅陽從京畿邊緣開始朝著南邊攻去,要與羅陽會師。”

“什麼?”眾人大驚。

“京畿腹地有人起兵……這,怎麼可能呢?”林北驚道。

京畿腹地的人,都是要查祖宗十八代的,但凡有一點不忠的傾向,都不可能讓其在京畿附近掌握兵權。

就算是大夏有史以來,京畿腹地的叛軍,也只出現過一次。

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就意味著君臣之間,要開始出現信任大危機了!

“是誰?”孫義好奇道。

魏然直接猜:“能做到這個程度,至少也得是京畿道三品以上的主官?”

方覺道:“是萬一鳴。”

“萬一鳴?”

“名將榜第九的萬一鳴?”眾人皆是有所耳聞。

畢竟是名傳天下之人。

林北道:“他不是京畿道副總兵嗎,怎麼可能有權調動大量兵馬?”

副總兵,聽起來好像只比總比低半級,但實際的權力還不及一個從三品主將。

軍中副職,大都沒有權力直接調兵的,說白了只是一個軍事參謀與助理。

方覺:“他殺了總兵,早已聯合了幾個武官,將京畿道三分之一的兵馬都調走了。行動迅速,等京畿道其他大營反應過來,人已經連破兩城朝著南方來了。”

“當年萬一鳴就該是總兵,後來涼帝忌憚他,才安排一個皇族總兵壓著他……實際軍中事務,還是萬一鳴在處置,自然可以攫取兵權。”魏然對此倒是瞭解頗多。

“那就難怪了。”孫義點頭又搖頭。

林北嘆道:“京畿道的兵,應該都比較忠君愛國,他們居然可以輕易調走,涼帝看來是昏庸無道啊。”

京城附近的兵,深受皇恩,逢年過節的賞錢都比外面的兵多,人總是講情面的應該會念好。

所以京畿道附近的將官想要造反,往往沒那麼容易,營中將士不一定願意跟隨。

可萬一鳴卻做到了,可見他在軍中的威儀與影響,已經超過了涼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