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馬車行駛到南大門外,已是日薄西山。

一日逛了工部、吏部、刑部,方覺確實有些疲累了,索性就睡在馬車裡。

反正回去也得半個時辰。

“少爺!”

突然,正在朦朧之際,方覺聽到典一急促的喊聲。

“怎麼?”方覺瞥出去。

典一警惕看著四周,已經出城了,傍晚的秦淮河,有些安靜。

這不合常理。

“有刺客?”方覺隨意問道。

“氣氛不對,飛鳥都沒有一隻,秦淮河那邊的聲音,這裡都聽得清楚……”

典一說道:“怕是,真的有埋伏。”

“埋伏咱們?”

方覺淡淡地坐回去,翻開座位下的空格,拿出一個半尺見方的盒子。

開啟後,其中躺著一隻,還算精巧的手銃。

與贈予葉紅衣那支相似,只是更大些,裝彈更多,也是能連發的。

只是,打幾次就得作廢了,材質強度不夠。

“來吧,今兒也讓我殺一個。”方覺頗有些期待,此去北征回來,他血氣增長不少。

戾氣多了兩分。

卻刻意,沒有消磨掉,反而願意養這一股子勁兒。

“咿?”都要拔劍了,典一卻意外地道,“少爺,好像不是埋伏咱們的?”

都快過這段,最好下手的路了,還沒見有人或是弓箭射出,可見方家莊的馬車不是目標。

“不是埋伏咱的?”方覺詫異,“如今的京城裡,還有誰值得旁人,不顧官場默契也要下手?”

官場裡的對決,都是殺人不見血的。

一般來說,扳倒對方就是目的,不論是流放或是貶謫都行,很少有人下死手。

而且直接派人埋伏,玩兒物理手段,更是令人不齒,會被這個圈子不容。

所以方覺一聽有埋伏,自然還以為是衝著自己來的。

畢竟整個金陵官場,也就自己這個少師,不跟他們玩兒成一團,還在傷損他們的利益了。

“少爺,那咱們還要不要管?”典一有些手癢,嘿嘿笑道。

方覺淡淡道:“先送我回去,你再回來,看看他們埋伏誰……只要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就多少相助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