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轅門外。

利州營的部將,一個個躺在了殺豬凳上,被程傑帶領著的軍法處士兵壓住胳膊。

“利州營參將範集等八位將官,目無軍紀,不服軍令,酌情判軍棍數十,以正軍法!”程傑拿著宣判的文書,有模有樣地念叨了幾句,然後給了手下人一個眼神。

“輕點啊。”範集等人,小聲嘀咕道。

看見周圍將士們圍了過來,一個個都將腦袋埋得很低,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打。”程傑下令,親自監督。

掌軍棍的八個士兵,便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抹了抹後撈起馬槊般大的軍棍。

驚得範集等人一咋呼:

“這特麼是軍棍?”

程傑淡淡道:“三營都合一了,軍棍當然也得三合一。”

“程兄不帶這麼玩兒人的,這要出人命的這個!”範集小聲道。

“放心,死不了,我手下人有分寸。”程傑嘀咕了一下,便走開了。

接下來的畫面,將有些過於慘烈。

“啪——”

“哎喲!”第一棍落下來,利州營的八位將官,全是疼得喊出聲來。

“疼就喊出來,不丟人。”程傑在遠處喊道。

範集逆反道:“老子就不喊,兄弟們別喊,別讓其他兩營的兄弟看笑話,不就幾十棍嗎?”

說罷,他當即咬住了自己的衣袖。

“啪啪……”

“太慘了……”圍觀的將士,都覺得可怕,因為不到十棍已經有人出血。

三十棍打完,屁股都和褲子粘連了。

“這下好些天都不能騎馬了。”

“這要是打偏一棍,命根子都得砸癟吧?”

“老程可是夠狠,直接把用壞的馬槊,用來當做軍棍。”

“你們懂什麼,老程不狠一點,這幾個回去還得被大將軍拉清單呢,現在挨一頓總好過將來人頭落地。”

“倒也是這個理兒……自找的唄。”

三十棍打完,還剩下範集這個刺頭還在捱揍,打他的軍棍好像更粗些。

等不知過了多久,範集已經暈過去了,但他還算嘴硬,咬死了衣裳愣是沒多嚎幾聲。

等孫義來領人時,看見範集屁股的慘樣,也是給程傑豎起拇指。

不怕打得狠,就怕打輕了,上官的顏面被辱,就挨這一頓也算是便宜他了。

……

翌日。

主營帳內。

孫義又回來了,與林北、魏然一同,站在方覺面前聽令。

方覺也對此前的事情,沒有再提半句,好像是忘了那回事。

“甘州營的周德勝來信,說糧道已經基本構築完成,沿途重要節點已經派兵駐紮。”方覺說道。

“若是如此,我們可以繼續前進,征討寒州。”林北道。

方覺點頭:“霜州的駐軍,雖然被我們清剿,但各級府衙的北涼官吏依然力量不小,我的意思是今日清理掉這些大部,明後日再前往寒州。”

就像是當初,在秦州的嶽平川造反一樣,他當即就滅掉了秦州各級官府衙門的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