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造反的第十八日。

羽林軍、利州營,齊聚涼州,三營在此駐紮。

方覺並未下令,立刻出兵,而是在等。

“少師在等什麼?”利州營主將孫義有些著急。

魏然則是絲毫不慌,他相信少師能處置得當。

林北就更不必說了。

“要去北涼,可不是三五日,一不小心就是幾個月甚至大半年,不準備充分讓兄弟們去送死嗎?”林北道。

“咱們不是有棉衣嗎?”孫義道。

魏然哂笑:“孫兄,你們利州那邊本來很冷,你們是配了不少棉衣,可我們涼州營與羽林軍的兄弟們,只是尋常裝備,棉衣也不厚甚至有人沒有棉鞋。”

“少師的意思是,要等這一批禦寒的物資都裝備上了,再開拔。”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延誤戰機啊,要不然我們利州營做先鋒?”孫義笑呵呵地說道。

魏然與林北皆是白眼。

這個比,這才是你的本意吧?

孫義可是宿將,哪能不知道出北涼要什麼東西?

他精明得很,在利州已經準備充分,就是想到了涼州之後做個首發,先登奪城的功勞可是極大的。

“少師?”孫義嘿嘿笑著,搓著手,“我們利州營的兄弟們,可都興奮著呢!”

方覺輕哂,問道:“那孫將軍若是出涼州,準備如何迎敵?”

“自然是長驅直入,北涼邊境軍被羅陽帶走,留下都都是歪瓜裂棗,我軍一個奔襲即可拿下霜州!”孫義很自信,這些年長守邊境,是有腹稿的。

若是羅陽在,孫義絕不會如此自信,但羅陽帶著大部隊走了,涼州外的北涼霜州就如同囊中之物!

絕對不費力氣,就能到手。

“就算霜州沒有多餘兵馬,只能固守主城,你利州營要花費多少代價奪城?”方覺反問。

孫義心中略一計算,自通道:“最多不會折損兩千人,我有自信能拿下霜州!”

“兩千?”林北沒開口,魏然不由笑道,“孫兄你利州將士習慣寒冷,更在冰天雪地之中善於征討……可是,這是冬季。”

“若是霜州守軍,用冷水澆築城牆,一夜之間就堅不可摧,甚至可以將城門都凍上……你的人得砸多久,才能進城?”

“是啊,雲梯是用不上的。”有參將附和道。

在北涼的冬天攻城掠地,與大夏境內完全不同。

冰天雪地裡,雲梯是滑的,難以固定,且城牆上光滑無比,雲梯也架不住。

想要攻城,只有圍到對方餓急眼,或是直接衝撞城門。

“北涼地勢開闊,更加一馬平川,城外一覽無遺,大軍無法藏身。”

“若是不準備充分,只是流矢與落石,都夠你喝一壺的。”

“當年太皇拿下北涼之地,都是在盛夏時,冬季咱們沒打過去過。”

魏然一番說法,讓孫義的自信,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