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頭。

肖朝國站在魏然身旁,二人並肩看著遠去的何安。

“蠢才。”肖朝國搖頭。

“為了防備他昨夜反應過來炸營,我派人盯死了他,可惜他卻毫無察覺。”

肖朝國冷道:“果然沒有大將的風采,那些功勞看來真是摻水了。”

魏然不知該不該笑,只道:“何安此人城府頗深,善於交際,做事也可以……但少於真正的謀略,也沒有那種危機感,其實不適合戍邊。”

“在京中,做個武官還差不多。”

肖朝國不屑:“這樣的人,回京就是泥入大海,太平庸了。”

在軍事素養上,這何安比起之前造反的嶽平川,查得太遠。

至少嶽平川能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被林湖耍了,從而反制,最後出逃。

而這何安,卻屁顛屁顛地回京了,當真是覺得自己要平步青雲了。

“我今日一早,以派斥候的名義,差遣了一個千戶營出關,在回京路上等著何安。”魏然讓肖朝國放心。

肖朝國道:“一千對兩百,可別陰溝裡翻船。”

這人數,要圍殺可還差點,要活捉就更難。

邊境路太多,何安察覺了要逃,可不好抓到。

魏然笑道:“我不打算正面攻,派人帶著密旨去了下一個軍驛,等他們休憩換馬的時候,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

“到底都是涼州營的兵,我可捨不得那二百人。”

沒有派過多人出去,是擔心軍中有人傳信給何安,引發他的警覺。

派一個千戶營分散出去抓舌頭,那是常有的事情,何安不會覺得是針對他的。

“好好準備吧,我留一隊懸劍司的府兵給你。”肖朝國道。

魏然有些意外:“大戰在即,肖首座不在此監軍嗎?要去何處?”

肖朝國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魏然。

魏然意識到失言,趕緊賠罪:“末將失禮……”

“魏將軍以為,我是懼戰,還是想打聽我的去處?”肖朝國眯起眼來,整個人的危險氣息加重許多。

“首座誤會了,末將絕無此意,只是軍中無人監軍,大戰在即這不合規矩吧?”

肖朝國淡淡道:“少師與羽林軍已經在路上,明日也該到了,他就是監軍。”

“什麼?”

魏然既驚喜又意外:“少師做監軍,他老人家守得住這霜雪苦寒嗎?”

語氣擔憂,不是嘲諷。

肖朝國想了想,那位少師的年齡,不禁哂笑。

老人家?

他瞥一眼滿是滄桑,一臉繭子的魏然:“據說少師身子骨不錯,與羽林軍日行三百里都不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