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族人!該死。”肖騰再舉大錘,朝著控制放炮的金屬鐵片砸去。

“咚咚……”訊號傳到,炮艙內的武者調轉炮口,瞬間有七八門炮瞄向了海精靈。

伴隨巨大的轟鳴聲響,數枚黑色的彈丸砸向獨木舟,在空中拖曳出灰色的煙塵。

只見海精靈不慌不忙,手中陡然多了一把藍色長笛,四雙手握住,淡定的含在嘴邊吹奏。

“小心它那把海之笛,記住,萬萬不可戀戰。”小仙女再次提醒。

海精靈吹響海之笛,曲音並不美妙,帶有一種急促的肅殺意思。

頓時,獨木舟前的海水神奇捲起,形成一道水幕,愣是阻擋住了全部炮擊。

肖騰驚駭,“不好,這怪物實力絕對不止人級二階。”

要知道,先前對付冥河水母時,憑藉大船輔助,外加武者們運用武氣給予炮彈傷害加成,並沒費太大力氣。

而方才這輪炮擊,已經是肖騰等人的最強一擊。

卻被海精靈輕描淡寫化解,它的實力可見一斑。

馬煜沉思,這怪物的能力應該多是依靠那柄海之笛,得想個法子對抗它的笛音。

對了,馬煜靈機一動,自己手裡的樹妖們豈非最佳生音幫手,只要壓住笛音,或許海精靈也無法再施展詭異妖術。

海精靈四手握住長笛,閉上雙眼,秒手生花般快速舞動。

頓時,一支尖細刺耳的怪曲在洋麵傳出。

乍一聽,怪曲毫無音律可言,像是利刃劃過鐵皮,讓人心中陣陣抓狂。

馬煜下意識捂住雙耳,根本無法阻攔那糜爛之音穿透耳膜。

而且這笛聲與自己征服的樹妖們那魅音不同,除卻亂人心緒,還帶來一種無盡的頹廢感。

恍然間,馬煜想起了自己孤獨的童年,無數同齡人背後在指指點點。

就連馬府門外的乞丐,都用驚懼的眼神看待自己。

活著,究竟有什麼意思?

因自己私闖禁地,導致馬府上下遭殃,逃亡路上罪責不斷加深。

前路未卜,後路已絕,馬煜愈發覺得沒有顏面再活下去。

“對不起,爹……”喉嚨微動,馬煜喃喃。

面前那無盡黝黑的海水,突然帶給他一種心安的感覺。

就好似從未擁抱過的母親,正伸出雙臂,撫慰馬煜受傷的心靈。

恍惚中,馬煜聽到了一個溫柔的女聲:“過來吧,孩子,到媽媽懷裡,再也不用難過了。”

馬煜仰起臉,滿臉淚痕,卸下了心底全部的包袱,他對這個世界突然再無留戀。

此時此刻,他只求一死,訣別今生所有的羈絆。

“啪!”清脆的掌聲傳來,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是韓向天,他關切而又氣急,粗喘著:“煜弟,別被那怪物迷亂心智,咱們得一起活著出去。”

另一邊,萬歡喜也同樣給了已經失智的肖騰一記耳光。

“不就是一首難聽的曲子嗎?這就失控,還配說自己是武者嗎?”萬歡喜譏諷道。

韓向天額上青筋暴起,顯然壓力不小,咬牙道:“必須阻止它繼續吹曲,不然就算是我,一會兒也會失智。”

萬歡喜扶住船欄,攥緊九五至尊,不甘道:“距離太遠,九五至尊傷不到它。”

韓向天看向小黑仍在滴血的雙翅,於心不忍:“除非我們抵近攻擊,可小黑現在……”

馬煜迎上韓向天的目光,斬釘截鐵道:“向天,讓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