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少年半躺在床上,紅衣少女居高臨下襬出壁咚姿勢。

此情此景,讓韓向天不得不多想。

許柔兒乾咳一聲,“我在檢視病人情況,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韓向天撿起破了個洞的水盆,不滿道:“這是我們的房間,你進來至少要跟我打個招呼。”

許柔兒指指桌上兩碗陽春麵,撅起小嘴:“真是不識好歹的小屁孩,姐姐還好心好意給你們送飯呢,哼,不跟你們玩了。”

說完,許柔兒邁著輕盈的步子迅速離開。

馬煜張張嘴:“向天,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話是不是過重了。”

韓向天撿起臉盆,嘟囔道:“那她也不能打攪你休息,一會咱倆就出去躲躲,你身體好些沒,官家人要是來了,肯定會搜查客棧的。”

兩人快速收拾好行李,躡手躡腳來到客棧後門。

剛想離開,卻聽到一聲河東獅吼:“哪裡跑!”

只見一個廚子打扮,滿臉卻塗滿粉黛,腰粗如水桶的黑胖婦女雙手叉腰,手裡還拿著擀麵杖,面色兇戾。

馬煜解釋道:“大嬸,您認錯人了吧。”

胖女人不由分說,操持擀麵杖就朝馬煜腦袋敲去,出手凌厲,竟然是武者!

好在對方實力還是人級初階,暫時初愈的馬煜尚能應對。

他輕巧的躲過這一擊,連連擺手,“大嬸,有話好好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個頭!”黑胖婦女擀麵杖連續幾次不中,氣急敗壞下,直接拖過一旁的磨盤。

只見她雙手發力,脖頸上的肥肉擠出明顯褶皺,幾百斤的磨盤輕鬆託舉起來。

後院空間不大,有一處上鎖的古銅木門,明顯此路不通。

兩面矮牆不高,但卻密密麻麻插滿尖銳鐵片,憑馬煜與韓向天的本事,還無法一躍而過。

若是正面跟黑胖女人對抗,她橫甩磨盤,倆人只要稍不留意被碰到,恐怕就要被砸斷幾根肋骨。

就待黑胖女人準備發飆輪甩磨盤時,韓向天一個箭步上前作揖:“這位大嬸,我們只是住店旅客,之前也已繳納房錢,剛剛貿然闖入您家後院,我在這向您賠個不是,希望您高抬貴手。”

韓向天年長,見識頗多,猜測是有誤會,因而故意示弱示好。

黑胖女人見一英俊瀟灑的白麵少年說話,星眸透著真誠,當下喘著粗氣放下了磨盤。

“我當然知道你們交了房費,那也不能就偷摸走了吧!”雖然情緒有所緩解,但黑胖女人還是不依不饒。

韓向天繼續拱手作揖:“大嬸,我們倆年少無知,還請您明示。”

見韓向天彬彬有禮,眉宇間也不像雞鳴狗盜人士,黑胖女人這才粗著嗓子道:“打破我一個臉盆,不得賠嗎?你們鬼鬼祟祟的,是想跑吧!”

韓向天哭笑不得,就這?

想起早晨失神摔破的臉盆,韓向天從懷中掏出一枚光武金幣,恭敬遞上:“大嬸,您看這些賠償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