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雲飛激動地蹲到坑裡,用手扒拉著泥土。

一個生鏽的鐵皮盒子漸漸浮現出來。

雲飛用手小心地清理乾淨上面的泥渣。

又拿布擦了又擦。

這才扳動盒子上的箱釦。

眾人圍了上去。

“子實,你們倆拿的我的化妝盒!小時候我問你們姐弟倆,都說沒看見。原來在這裡!”高藝芯看到自己的寶貝化妝盒一下驚呼起來。

“媽,你不會現在還要打我們倆的屁股吧?”雲飛調皮地躲到祈安安身後。

祈安安嗔怪地瞪了眼弟弟,小心地開啟蓋子。

裡面是一隻小鐲子,一支鋼筆,還有一些卡片。

再往下翻,是一本舊相簿。

這些東西被小心翼翼地平攤在桌子上。

幾人輪流看著,紛紛回憶起來。

“這鐲子是子實的。這可是外婆送你的,從一出生就開始戴。後來有一天你說在外面玩丟了。氣得我差點把你打一頓。原來你把它藏到這裡來了!”高藝芯摩挲著銀鐲子責備道。

“媽,那時候我都五六歲了,一個男孩子還戴著個鐲子,很彆扭的!”雲飛撇著嘴解釋道。

他和祈安安一樣,自打母親回來後,心理年齡直線下降,回到了孩子時代。

“那你可以讓媽保管啊,怎麼能自己就摘下來到處放呢。再說了,這鐲子是保平安的。你看,後來你也丟了……”高藝芯想起往事,眼淚又流了下來。

胡多平陪在她身邊,讓隨從遞了紙巾過來,親自幫她揩著。

這些故事裡,全都沒有他這個做父親的影子,這是他的失職。

他也聽說了雲飛被拐賣的劫難。

他心裡的愧疚更甚了。

“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咱們不說那難過的事了,好吧?”雲飛安慰母親道。

“對,對,你身體才剛好起來,還是別太難為自己了。放寬心來。”胡多平撫著高藝芯手背輕聲道。

“媽,這支鋼筆,你看還刻有‘高’字,是外公的對嗎?”祈安安見氣氛不對,轉移注意力。

高藝芯擦過了淚,平復情緒。

拿過祈安安手上的這支鋼筆。在眼前細細看了起來。

“是你外公的。這還是你外婆送他的結婚紀念禮呢。這東西怎麼也被你們收到這裡來了?”高藝芯疑惑得問。

“是不是又是你們倆調皮,偷拿著玩的?”她的表情像在對待兩個五六歲犯錯的小毛孩一樣,故意板起臉來訓話。

“媽,這可冤枉我們了,這是外公聽說我們倆要做時光膠囊時,他親自給我倆的。說也想要參與我們的活動,讓我們不會忘記他!”雲飛無辜地說。

“媽,這是外公想要永遠留住他和外婆的故事吧?”祈安安回想起當年兩人收到外公給的鋼筆時的情形。

“恩,媽不怪你們,還得感謝你們倆呢。幸虧有這時光膠囊,這些東西才得以儲存。”高藝芯臉上陰霾散去。

“藝芯,你看,你認識我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果然和我記憶裡的一模一樣!”胡多平輕輕翻動著那個相簿。

因為是密封在袋子裡的,相簿並沒有受潮。只是每張照片都與相簿裡的扉頁紙粘在一起了,拿不出來。

黑白照片裡,清秀的少女,到大肚便便的孕婦,再到攬著兩小隻的少婦。

高藝芯眼裡的光漸漸變得沉澱下來。

為人母的慈愛裡有淡淡的憂愁。

“你那時候有沒有怪過我?”胡多平低頭看著與照片裡依然相似的臉龐,輕聲問道。

“說實話?當然有。但我知道你的困難,所以忍著不去找你。”高藝芯喉嚨裡哽咽了。

胡多平握緊了她的手。

“媽,別傷心了,都過去了。這些照片我讓漠寒拿著去復原下,我們每人一份。”祈安安轉身招呼冷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