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安趕到時,冷漠寒正站在門口等她。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就一起進屋去了。

屋內一個滿身肥肉的男人正被赤膊綁在椅背上。

冷漠寒身邊現在基本都是天羅和烈焰兩個在負責調查和安全。而阮剛最近則是在替冷漠寒處理漠天的事務,有點從文的意思了。

此時天羅正在審問肥膘男。

祈安安走過去,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上。

“你就是李秋?”

高跟鞋尖直戳得男人嗷嗷叫。

他點了點頭。“飛哥,也叫飛哥!”

都這時候了,居然還執著於自己的別稱!

這男人腦子也不是很靈光的嘛,怎麼就能苟活到現在還沒被抓?

“二十年前,一個叫王三的男人,是不是找過你?讓你把祈家的小少爺祈子實賣掉?你到底把他賣到哪裡去了?”祈安安踹完了腳,開門見山對著肥膘男就是一頓問。

肥膘男本來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高瘦的女人,並不把她放在眼裡。

沒想到她腳穿高跟還能踹出這麼幾腳。

而且每一腳都踹在心窩子上,實在是吃痛。

再看幾個男人,尤其是為首那個高大男人,對這個女人是禮貌有加。

想來這女的才是最大“帝位”的人物。

“這位姑奶奶行行好,別踹啦。”他吞了吞口水說:“我實在記不清了。二十年前的事,我記不清啦!”

“記不清?你是慘無人道的人口販賣機。是賣了太多人了記不清了,還是不願意把你的小本子拿出來查?”祈安安又踹了他一腳。

男人捂著胸口:“姑奶奶,是真記不清啊。這行裡最忌諱做記錄留底單的。所以我們沒有小本子,全靠腦子去記。”

“那看來還是打少了,打得不夠慘。把身上的肥肉割下來幾塊餵狗去!我看你要不要想辦法去回想?”祈安安冷著眼色,語氣威懾。

“別打了,姑奶奶,我想,我好好想想!”肥膘男直求饒,都快把椅子扛起來了。

這次他端詳起祈安安手裡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子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剪著小寸頭,脖子上掛著一隻小骨笛。滿臉天真單純的笑意。

肥膘男眯著眼看了一會兒。叫起來:“我好像有點印象!他脖子上這東西是不是可以吹著發出聲音?”

祈安安有點激動。他能說出這骨笛,說明當時確實有記住自己弟弟。

這樣的話至少可以減少他張冠李戴的可能。

弟弟身上這支骨笛是外婆給的。

古老而神秘,從小掛在弟弟脖子上。外婆說能辟邪,護身。

沒想到今天還真能成為尋找弟弟的線索。

“對,可以吹響,聲音很嘹亮很特別!”她想起弟弟小時吹起時,都被自己嫌棄太吵。

“這個男孩子,我有點印象!他把這支笛子收得緊緊的,不讓我們拿走。甚至藏在嘴巴里,撬都撬不開。”

“他是一個國字臉的男人送來的,當時約我在遊樂場門口見面,那小孩還叫他王叔叔。我給了男人十萬元才買下來的呢。說是少爺身份,嬌貴值錢些。”

國字臉男人,王叔叔。果然是王三那死老頭子!

弟弟賣了十萬,一個活生生的五六歲男孩子能賣十萬,也難怪能誘惑著人販子越來越猖獗。

“後來呢,你又把我弟弟轉賣了?”祈安安不敢想下去。一手轉一手,轉得越多,找到的希望就越小。

“我當時手上剛好有幾個買主願意出大價錢買出身比較好的男孩子,當時在我手上沒待幾天就被一個買家相中帶走了。”

“那個買主叫什麼名字?”祈安安揪起男人的衣服眸光深沉。

“好像,好像叫修煞!”肥膘男嘴唇都在打顫。

“修煞!修煞!”祈安安一把鬆掉男人,在嘴裡唸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