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有人朝奧蘭斯鎮的友情歲月旅店施放範圍行毀滅魔法的話,那個人一定會成為《神界》裡最響噹噹的人物,因為此時此刻,在友情歲月旅店的大堂裡匯聚了這個世界裡最傑出的冒險者們。

有別與一般的人潮湧動處的熙熙攘攘,旅店裡既沒有放肆的大笑也沒有邪惡氣十足的調笑,一貫大嗓門呼來喝去的男士們都很紳士地小聲交談著。理由?當然只有一個,在場的除了各位風流倜儻英俊不凡的男士們,還有數量眾多的外型靚麗體態妖嬈的美女。她們可不是漂亮花瓶哦,在中間有不少可是有著不下與在座男士實力的彪悍人物。

旅店老闆馬丁內斯樂呵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家三流旅館也可以舉辦如此規模的高階酒會,且不說舉辦這次酒會帶來的鉅額利潤,光是這些參加酒會的光鮮角色就可以讓自己的旅店名聲遠揚,以後很長一段日子裡都不會憂愁沒有生意可做。

與馬丁內斯心情截然相反的是悶悶地坐在角落裡發呆的我。我不知道席林腦子是抽了什麼風,居然活生生地把一場戰前動員會搞成了一出模仿上流社會的高階交友酒會。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抽了什麼風,居然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了他,還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唉~”我一隻手託著下巴百無聊賴地嘆了一口氣,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扯了扯幾乎把我的腰給勒斷的晚禮裙束腰,這破玩意害得我面對幾大桌子的美食空流口水卻吃不下半分。你說一個胃都要被擠得從嘴巴里掉出來的可憐蟲,還能把食物塞進肚子裡麼?

“唉~”坐在我左邊的褲衩比我還憂愁地嘆了一口氣,他什麼話也沒說什麼動作也沒做,就好象著名雕塑思考者一樣支著下巴呆坐著。也難怪他,如果你見過侏儒穿燕尾服你就知道這是多麼讓人沮喪的一件事情了。

“唉~”坐在我右邊的石頭比褲衩還憂傷地嘆了一口氣,一個個頭超過兩米的大漢被塞進了一套黑色的西裝裡,更可笑的是他脖子系的東西。見過打領帶的大猩猩或者老虎麼?

“唉~”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長嘆一聲,同時低垂下了腦袋。

席林的冒險小隊成員名單裡,不光有【光與影】【眾神殿】【戰神】等組織的成員,也有【七星社】的成員。按照席林的話來說,他要匯聚全《神界》最傑出的玩家,組成一個豪華的作戰兵團,來完成我的系列任務。要讓他們親密無間的合作,首先要消除以往的誤會造成的隔閡。於是,有了這麼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高階酒會。

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麼,無論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到了餐桌上都會迎刃而解,席林是這麼勸我的,而我則可恥地被他勸說成功了。釀成的苦果最終還是得自己吃。

“對……對不起。打擾了。”就在憂愁三人組暗自神傷的時候,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呃?”我、石頭還有褲衩三個人一起抬起了頭,發現一個穿著雪白公主裙的美麗少女面色緋紅地站在了邊上。

“你是胸口碎大石吧。”那個女孩略帶著羞澀看著那頭帶著領帶的大猩猩,憋紅著臉,語氣不是很確定。

“好像……是吧。”被那個女孩突然打擾的石頭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兩隻手一下子找不到地方放的樣子。

“我是【七星社】的星空。”小女孩有點慌亂地用手捻著裙角,“謝謝你上回從黑狼人馬修手裡救下我。”

“啊,有嗎?”石頭呆了一呆,然後思索著半抬起了頭,好像開始在腦子裡尋找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倒黴蛋的存在。

星空好像聽到過這麼一個人,是人類劍士來著,有段時間也是排行榜上炙手可熱的人物,更主要她還有個身份,那就是【七星社】五虎將星夜的妹妹。星空也是一個有隻身斬殺海拉爾騎士的高手,很難想象居然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更難想到石頭居然還救過人家。

“其實,我也只是路過順手那麼一下,嘿嘿。”思索了老半天才回憶起來的石頭,憨憨地笑了起來。

“只是順手一下麼?你好厲害哦……”見石頭很誠意地回答了自己,星空就變得有點興奮起來,開始嘰嘰喳喳,好像一隻找到了主人的小鳥。

“那……”褲衩看星空的眼睛露出了一絲色迷迷的眼神,正想半路插話進去,直接被我抓著一副後領子給拖開了。

“嘿,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麼?”褲衩憤怒地低聲叫了起來。

“打擾別人泡妞是很不道德的行為。”我早就看出了他的企圖,毫不客氣地當頭一喝。

“什麼叫打擾別人泡妞。那女孩子是怕【七星社】的,誰知道她接近石頭有沒有什麼目的,我是太替他把關。”褲衩氣呼呼地抖著鬍子,義正言辭地闡述起了他的理由。

他這些花言巧語怎麼能騙過我,我把他拉過半個大堂,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把他按在了一張空的座椅上:“石頭的智商不比你低!”

“你在侮辱全宇宙最智慧的種族侏儒麼?你還敢用更惡劣的語言進行這種汙衊行為麼?我的智商怎麼是他那種連馬都安撫不了的傻大個可以比的。”褲衩對石頭的馬仇恨極高,愛屋及烏地他對石頭也有了某種偏見。

“我覺得石頭的坐騎看到穿燕尾服的你,一定會很想找你聊天的。”我拍了拍褲衩的肩膀,後者臉漲得通紅,鬍鬚眉毛抖個不停,可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看著他憋屈的樣子,我忍不住捧著肚子就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啊?”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看著面前眼睛瞬間發出探照燈一樣光芒的褲衩,我就知道我身後的人是誰了。

轉頭一看,不是小土豆又能是誰?她的面板好像比原來更光滑細膩了一點,眼神清澈而純潔,還有那春天一般的微笑。我笑著隨手抓過褲衩的衣領朝小土豆一丟:“你家的牲口在發春了,快點給我領走吧。”

“姐姐!”小土豆嬌嗔地埋怨了一聲。而褲衩則是大聲地喝道:“嗨!誰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