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舊碧藍如洗,一朵,兩朵,三朵…白雲在天空中久久停留,不肯離去,也許在不確定的某個地方,也有他們在乎的人和事吧。

此刻的胡夏早已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軍裝,金色的上尉軍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煞是好看,但胡夏的臉上卻掛著些許惆悵。

“唉!”胡夏輕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無奈,他剛回來不久,遇到的事就是一件接著一件,可每一件事他都必須要去做,而現在他剛被任命為直屬隊隊長,就要帶著隊伍去抗擊那可怕的獸潮,真的是麻煩連著麻煩呀!

直屬隊成員全部荷槍實彈的在市政大樓門口站著,目不斜視,眼神堅定,宛如一座座雕像,可當他們看到胡夏掛著上尉軍銜與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眼中雖然閃過一絲迷惑,卻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畢竟,異變之後的這段日子,他們直屬隊來了太多的人,也走了更多的人。

軍人,這兩個字在種花家的人心裡,是神聖的,是可愛的!

很快,在直屬隊集合的地方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有老人,有小孩,還有軍人,雖然聚集的人很多,但卻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敬意。他們都見過太多次這樣的場景了,可每次回來的時候,這樣的隊伍中就有將近一半的人再也見不到了。

聚集的人群很安靜,沒有吵鬧和擁擠,他們知道,正是眼前這群人,他們才得以在這樣的世界生存。

就在眾人還在猜測這些人要執行什麼任務時,軍長周保家以及其他部隊首/長從市政大樓中走了出來。

整個市政大樓門前廣場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走在最前面的周保家吸引,儘管所有人都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可他們卻發現這一次,與以往有些不一樣。

風不知從何處起,將半空中那抹鮮豔的紅色吹的“嘩嘩”作響,仔細聽來,那聲音彷彿是一首美麗的樂曲。

“咳咳!”周保家乾咳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他的臉色有些陰沉,看著臺下英姿颯爽的直屬隊成員,沉聲道,“兄弟們,這次任務不同以往,如果誰想退出,我不阻攔!”

臺下寂靜無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他話中的意思,這次任務只怕是九死一生!

直屬隊所有成員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們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可他們都知道這一次恐怕是九死一生。

“嗡嗡嗡…”與此同時,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響徹雲霄,所有人的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一架架武裝直升機徑直朝著天中廣場而來。

用直升機載人直達作戰地域,是種花家早就發展出來的戰術,可一旦使用直升機,就代表著,這次的任務會在很遠的地方。眾人看向直屬隊成員的眼神變了,有憐惜,有沉重,有慶幸,其中更有人捂住嘴小聲的哭泣。

直升機的速度很快,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彷彿兇獸咆哮般將整個天中市叫醒,不久,足有九臺直升機降落到廣場的空地上。

“登機!”

周保家一聲大喝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隨著周保家一聲令下,直屬隊眾人在張昊的帶領下,整裝列隊,向著廣場上的直升機跑去。

“胡夏!”張玉在一旁開口叫道。

胡夏轉身向張玉跑去,卻發現原本黑著臉的張玉竟帶著些許難看的笑容,同時,軍長周保家,政/委王清陽齊齊看向胡夏。

“小夏,儘可能的把他們都帶回來,拜託了!”張玉主動對著胡夏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與此同時周保家和王清陽也主動對著胡夏舉起了手。

胡夏受寵若驚,立正站好,對著三位老者回禮道,“請放心,我一定將他們都帶回家。”

周圍眾人眼球掉了一地,三位少將竟主動對著一個上尉敬禮,這事說出去誰能信?這上尉又是誰啊?一時間,眾人心中滿是疑惑!

“好!”周保家重重的拍了拍胡夏的肩膀,承諾道,“等你們回來,我們三個老傢伙請你們喝酒!”

“嗯!”胡夏點頭,露出一抹笑容,轉身離開了。

“老夥計,有胡夏在,張昊那小子肯定沒事的!”周保家拍了拍張玉的肩膀,輕聲道,他知道張玉平時對張昊很是嚴厲,但他對張昊的疼愛是打心眼裡的。

“嗯!”張玉沒有多說什麼,雙眼直直的看著在空中盤旋的直升機。

有風輕輕吹過,帶著某些思念飄向遠方。

直升機在城市上空飛過,巨大的轟鳴聲引得全城的人都在駐足觀看,更有人從屋裡跑出來,對著天上的直升機不停的揮手,雖然這些人不知道那些子弟兵要去哪裡執行任務,但他們知道,那些子弟兵在用自己的血肉為他們建立起新的長城。胡夏透過直升機上的窗戶看著下面城市中的人,心中感慨,“這就是軍民魚水情啊!”

近30架直升機在空中呼嘯而過,但機艙內卻沒有人講話,眾人都紛紛透過飛機上的窗戶,看著遼闊的大地,眾人都沒有說話,也許在他們這些人裡面,這是某些人最後一次這樣看這片土地了,他們都格外珍惜這最後的寧靜。

“吼—”

有兇獸對著空中呼嘯而過的直升機憤怒嘶吼,更有兇獸高高躍起,揮動健壯有力地前蹄對著穿過他們地盤的龐然大物狠狠拍下,它們的跳躍高度雖不能觸碰到拔高到極限的直升機,但前爪揮動帶來的強勁氣流,依舊讓直升機在空中搖搖欲墜。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突然傳來,緊接著一架為胡夏他們保駕護航的武裝直升機轟然炸裂解/體,在空中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墜落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胡夏透過機載電話,喊道。

“我們遇到了空襲,是一頭進化過的喜鵲,很大。”駕駛員的聲音在機載電話中響起,那聲音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有的只是無邊的憤怒和視死如歸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