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言非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迷糊,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發言,讓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於是,他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而那隻手彷彿也在看著他。他用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很疼,這裡多半是現實世界。

“不要做這種行為,去言先生,我知道你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你沒在做夢。可能我剛才說的話對你來說,有些無法接受。罷了,你看好了。”

柒什一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然後用兩根手指將其捏住,水平地舉在高空,只見他一鬆手,那支筆居然直接穩穩地懸在空中。

去言非第一反應是,柒什一莫不是在給他變魔術,看著去言非狐疑的眼神,柒什一示意他去摸一摸那支筆,於是去言非照做了,但是在摸到那支筆後,去言非感覺到了不對。

因為那支筆被牢牢地固定在那個位置,甚至用力去拉扯,筆也不動分毫——這既不可能是用絲線牽扯的把戲,也不是用光線造成的錯覺,去言非反覆確認後,確認這支筆的的確確是毫無依靠地懸在那裡。

“你是怎麼做到的?”去言非覺得這一幕實在毀三觀,因為眼前的景象找不出任何能用科學解釋的地方。

“你不用懷疑,這不是魔術或者把戲,你大可以認為這是魔法,或者超能力。”

“這麼厲害?”

“是,我是很厲害,但是壞訊息是,它比我還厲害。”

“它……它長什麼樣子?”

“……你看不見的,你記得第一次鶩若白暈倒的時候嗎,那個時候就是它出現了,所幸我努力把它擊退了,不然鶩若白她早就離開了。”

“你是說,我們一起去買衣服那次?”

“是的,突然停電熄燈也是它在搞鬼,所為的只是悄無聲息地把鶩若白帶走。鶩若白的精神狀況其實很不穩定,一旦有了要恢復記憶的跡象就會陷入昏迷,這也是它的傑作。”

“……我能做什麼嗎?”

“老實說,在它面前,你什麼也做不了。但是沒關係,你不用去對抗它,那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不過,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完全對抗它,而且它因為屢次試圖帶走鶩若白不成,已經有些……發怒了,所以情況更加糟糕。去言先生,我需要告訴你的是,你和鶩若白有很深的淵源,包括白小姐她也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也能夠想起她來,同時幫助她想起你們。”

“雖然我聽不懂,但是的確,之前在教室裡的時候,我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那幕場景真的好熟悉,可是搜遍了我的記憶,我確信我從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這輩子沒經歷過,不代表……”

“什麼?”

“抱歉,後面的就不方便說了,如果要貼近你的理解,你就認為,是平行世界裡的你經歷了那些事情就好了。另外,就在剛才,它又一次想來帶走鶩若白,也是我及時趕到,把她奪了回來。”

“什麼時候?”

“就是之前白小姐鬥琴的時候,它用了時停,這需要很高的許可權、並且即使有許可權也不能亂用。你們無法察覺到時停裡的世界,你們只能感受到時間在流動時的世界。不對,準確來說,時停也不是真的時停,只能說你們的時間停止了,我們的時間還在流動。你應該能理解吧,不同的東西,是有不同的時間的;甚至一個東西的不同部分,也是在獨立執行自己的時間的。”

“我不懂。”

“哼哼,這是屬於物理的美妙,學商學的當然不懂了。但是鶩若白是懂的,她懂的東西,可超乎想象的多。”

兩個男人交談完了,輕輕開啟門,那時,鶩若白已經醒了過來,正靠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或者更適合的詞語是,有些憔悴。

去言非見了很是心疼,但不知為何,他又沒敢上前去說出任何安慰的話語。

白堇冪默默拉著她的手,也不說話。

眼見現場安靜到了極致,柒什一蹦躂出來熱場:

“我好餓啊,什麼時候去吃飯啊?”

“嗯,對啊對啊,一下午走來走去,肯定馬上就餓了吧?怎樣,若白,你還好嗎,要去吃些好吃的東西嗎?”

面對去言非關切的詢問,鶩若白回以一個簡單的微笑:

“嗯,那走吧。”

這一路上走來,鶩若白重新恢復了精神,甚至變得比以前健談起來。

“若白,你剛才好像又暈倒了,沒事吧?是哪裡不舒服嗎?”

“哈哈,這個問題,堇冪她已經問過我了。不要每個人都把這個問題問一遍啊,我只是有些累,不小心睡過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