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明寒坐在椅子上,靠著吧檯,喝著杯裡的牛奶。

那個叫白璽月的女人,在帶他回家之前,居然先來了一趟酒吧。

然後她自己在那邊喝得爛醉,自己一個未成年人只能坐在這裡喝牛奶。

白璽月此等美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又是如此酒醉的狀態,自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這不,一個年輕男子,表情帶著混跡社會許久才能有的氣質,緩緩朝著他們靠近。

“這位小姐,我看你是喝醉了吧?”男子一靠近,就對醉倒在吧檯上的白璽月套近乎。

“嗯……嗯?”白璽月已經有些昏沉,她勉強睜開眼睛,看清了對自己搭話的人。

“是啊,如你所見,我已經喝醉了,你有什麼話想說嗎?”白璽月很大方,很坦誠,她想看看自己的坦誠,對方會用什麼來回應。

“這位小姐你怕是不知道,這裡的酒吧可是很亂的,更何況你一個女人孤零零地出現在這裡,很難不被人盯上,我是在擔心你啊。”男子說起話來情真意切,看著真是在為他人著想。

“嗯?”白璽月有些不滿,“孤零零?我身邊有人陪著我,你看不見嗎?”

男子聽她一說,才把目光放向一直默默坐在旁邊的鈺明寒。

但是這一看,他心裡又感覺自己像被耍了一般——這分明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也能來摻和大人之間的事兒?

“哦?是小姐你的……弟弟?”

“弟弟?哈哈哈哈,我哪有那麼年輕……我,是他的媽媽!”

鈺明寒默默抿了一口牛奶,白璽月這傢伙究竟在胡說些什麼,還有她就這麼想當自己的媽?

“咦?原來小姐已經有孩子了啊?而且也已經這麼大了。不過小姐如此深夜帶著兒子一起來酒吧,不知道您的愛人,會是如何感想啊?”

白璽月用朦朧地語氣回道:“我沒有愛人。”

“哦?”男子聽了這句話,也懶得去想這句話背後的意思——無論她的丈夫是去世了還是離婚了,都不重要,沒有就夠了。

“那小姐,這可就更危險了,醉酒之後人是很容易產生各種不舒服的反應的,要是沒有人照顧的話,可是很難受的。”

白璽月搖搖頭,“我有我的兒子來照顧,就夠了。”

鈺明寒有些無語,把自己灌醉就算了,還要讓自己來照顧她?這種話,為什麼她能說得出口?

男子掃了一眼鈺明寒,很是不屑。

“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兒,他懂的東西能有多少啊?小姐,我覺得還是要有個成年人來照顧比較合適,而我剛好很閒,見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覺得你肯定是有心事,我也經歷過很多,所以我能理解。我想告訴小姐你,人生中會經歷很多事情,但每一件事都不是人生的全部。”

“嗯?”鈺明寒和白璽月幾乎同時出聲,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哥還挺有文采。

“所以,無論經歷了什麼,都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姐,喝酒是很傷身體的,你已經醉成這樣了,已經不能再喝了,聽我的,該回家了。”

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男子都表現得溫柔無比,倘若真有哪個失意的女孩來此借酒消愁,說不定還真要被這男人的花言巧語給籠了心神,沉浸在對方刻意給予的溫柔裡了。

白璽月點點頭,“不錯的建議,是該回家了。”

她轉頭對鈺明寒說道:“天穹,走吧,我們回家。”然後自顧自起身離開,不再理會那個男人。

眼見著兩人起身要走,那男子怎麼可能坐視不理,這到手的鴨子,還能飛不成?

所以他一把抓住白璽月的手腕,雖然說的話還很溫柔,但是內容已經暴露了他的本性:“小姐啊,我不是說了,我願意好好照顧你的嗎?我已經這麼善解人意了,你可不要把我好心當作驢肝肺,讓我為難啊。”

白璽月被他一抓,身形也停了下來,她默默轉回頭,和那男子就那麼對視著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但白璽月隨後就說道:“照顧我,你也配?”

那男子聽後愣了一會兒,但反應過來後隨即暴怒,雖然看對方的衣著和打扮就知道這女人肯定不來自普通世家,但是她居然敢這般羞辱自己,看來是有必要讓這女人見識一下身為男人的威風,讓她明白無論家室多麼顯赫,女人在男人面前永遠也只有求饒的份。

當然,其實更準確的用辭不是“面前”,而是“胯下”。

惱羞成怒的他正欲把白璽月給放倒在地,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另一個人給抓住,轉頭一看,居然是女人身邊的那個毛孩。

一個臭小鬼也想攔住他?他本打算連這小孩一起甩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對方握住,居然無法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