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以驚人的速度,直接衝撞在小安那小小的身體上,鈺明寒感覺伸出的手已經快要碰到他的指尖,回過神來才發現迎接自己的,是被掀起的一陣寒風。

“……”

鈺明寒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住,小安他此刻倒在地上,身下是一灘還在不斷擴大的鮮血。

與此同時,找尋著的小牧終於也發現了此處的鈺明寒,再轉頭望去,那片映入眼簾的猩紅是……

“小安!”

兩個人都用盡全力奔向小安,他們抱起已經失去意識的小安,渾身在顫抖。

周圍的人目睹了這起慘案,紛紛圍在此處議論,鈺明寒真恨不得抱起小安飛到醫院去,可是弦羽是不能載普通人的,因為普通人受不住弦羽起飛所需要的振動。

他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想抱起小安去最近的醫院,又想起自己不認識路,他只好想周圍圍觀的人群求助,可是他們的反應卻出奇地冷淡。

好在小牧認識方向,他即刻背起小安,向醫院狂奔,而鈺明寒一邊喚出隕弦,一邊朝著那輛車遠去的方向奔去。

他怎麼可能會讓兇手就這樣揚長而去。

隕弦找到了自己的主人,鈺明寒直接縱身一躍,跳上隕弦。要知道振動頻率為零的人使直接跳上在高速振動的弦羽是一個很危險的行為,但鈺明寒已經不管這麼多了,他趕緊讓自己保持住和隕弦相同的頻率,然後飛上高處搜尋那輛車。

發現目標之後,鈺明寒想也不想直接朝著他俯衝下去,根本不考慮可能有什麼後果,直接拔出浪天居一刀砍爆了車的後輪胎,車子登時失去了平衡,在路上打轉了好幾圈才撞在路邊欄杆上停了下來。

鈺明寒從隕弦上落地,這次駕駛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行為,因為他沒穿防護服和頭盔,所以迎面而來的狂風都是他自己扛著,讓他此刻的頭髮凌亂異常。

但更異常的是他的臉色,他一步步靠近這輛看起來很是高階的轎車,他不認識車子上那花裡胡哨的車標,也不知道為什麼車牌是金色,他的眼裡只有這輛車前蓋處的一抹紅色,那是小安的血。

他走近車門,車子的玻璃從外看不到裡面,但能映照出他自己的臉,臉上生冷的表情,不似野獸般兇狠,卻似鬼神般可懼。

在他踏出下一步時,一枚子彈從車裡射出,雖然他閃身去躲,但依舊打在他左肩上,要是不躲開那一下,應該能直接打中喉嚨。

鈺明寒在看到自己左肩鮮血流出的一瞬間,便趕緊自己的理智已經漸漸不清晰了,他把浪天居狠狠地朝子彈射出的地方捅去,擊碎了隔著車裡和車外的玻璃,浪天居的尖刃狠狠地捅在什麼東西上,鈺明寒已經懶得去多想,用隔在玻璃裡的手大肆揮舞。

“冷靜下來,這不是你所希望的事情……”心裡的那個聲音再次出現,喚回了鈺明寒的理智,他抽回刀刃,刀鋒之處盡是血跡。他開啟面前的車門,裡面是一個倒在駕駛座上的黑衣人,看起來是個保鏢兼司機,死了,垂下的右手旁邊掉著一把槍,看來就是他朝鈺明寒射出的子彈。

既然有保鏢,那肯定就有受保護的人,鈺明寒朝後座看去,一個少爺模樣的少年縮在後座角落瑟瑟發抖,他的年齡看起來比鈺明寒只大一點,被鈺明寒的視線照到後,面色變得更白。

“你你你你,你好大膽子……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

鈺明寒見他雖然聲音顫顫巍巍,但是冒出的居然是威脅的話語,突然笑了。

“你爸爸算什麼東西?老子TM是你爺爺!”

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嚇得他登時求爺爺告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撞到了我的朋友?”

“爺爺,不是我啊,不是,不是我開的車,是他,是前面那個黑衣服的開的車啊,要怪,您也得怪他不長眼睛,不關我的事啊……”

“老子才不管誰開的車,你的車撞到了人,那你就得負責,跟我來。”

鈺明寒不管他怎麼求饒,自己把他拖出了車,好在這裡是一處相對偏僻的路,眼下這裡沒有別人。鈺明寒懶得管他要死要活,抓著他就登上隕弦,帶著他朝小安的地方飛去。

順著之前小牧去的方向,鈺明寒找到了一家醫院。他抓著那人從隕弦上飛下來,門口保安還想攔他,直接被他一個眼神勸退,很明顯,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再加上腰上彆著的赤裸裸的一把刀,誰敢沒事惹他?

但是,這裡的人也都見到了他是踩著弦羽而來,所以也都知道了,他是一個人使。

鈺明寒懶得管手上這個人有沒有被剛才弦羽上那一下給弄死,反正拖著他往裡走,一路上收穫無數目光,當然其中多半是畏懼之意。但是又有人認出了鈺明寒手上拖著的那個人是誰,馬上他們又私下裡討論起來。

鈺明寒隨便問了一個護士,便問到了小安所在的地方,剛一進門,鈺明寒就看見小牧抱著小安跪在地上,向面前一個男人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