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齊天國的公主?”將軍站起身來,走向間諜面前,將茶杯塞在了間諜手中,上下打量著沈燁童。

沈燁童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將軍,卻只抬了一半,目光剛觸及將軍的臉,便如觸電了似的,再次低下了頭。

“是的。”間諜恭敬地行了個西倫比亞軍禮,餘光瞥見沈燁童,見了她那副受驚的兔子似的模樣,頓時一愣,心中疑惑。

這孩子在害怕?

一路上沒見她怕過,這時候開始知道害怕了?

然而,雖然比較驚訝,間諜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只是個小孩子,到了敵軍的軍營,害怕才是正常反應。

之前那一路,大概是還沒反應過來吧。

“嘿!丫頭,你是幾公主?”將軍打量了沈燁童一番,突然打了個招呼,隨後,有面帶疑惑地仔細瞧了兩眼,口中唸叨,“這個年齡,你是八皇子?不對,八皇子是男的……”

沈燁童頓時抖了一個機靈,面帶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大漢,身體抖動得更厲害了。

然而,她看似很驚恐,內心卻在瘋狂地咆哮:

大兄弟,嘴能不能離我遠點?

你中午吃了什麼啊,這麼臭!

救命快演不下去了啊啊啊啊啊!

她看著正在打量自己的大漢,濃眉大眼,矮鼻樑,厚嘴唇,口中散發著類似於大蒜熟透了之後的異味,她一雙紫色的眼睛瞪得溜圓,原本修長的天鵝頸此時縮成了一盤蚊香。

如果可以,沈燁童現在絕對要放一個土撥鼠尖叫的表情包……

太臭了!

然而,這種折磨並沒有持續太久,將軍只是打量了她幾眼,便收回了視線,看了看旁邊的間諜,拿回自己的杯子,轉過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送到戰俘營,做苦力。”他道,一邊搖晃著手中的杯子,一邊陶醉於其中的香氣。

間諜一愣,看了看將軍,又看了看沈燁童,面色疑惑,卻沒多說什麼,行了個標準的西倫比亞軍禮,便帶著沈燁童退下。

一直到戰俘營,沈燁童和那間諜一路無話,直到門口,間諜才說道:

“戰俘營不只有齊天國的戰俘,更多是其他國度的,你最好小心一點。”

說完,他便將沈燁童交給了戰俘營的哨兵,轉身離去。

沈燁童愣了一愣,回過頭,多看了那間諜兩眼,隨後,站崗的哨兵便將沈燁童帶進了戰俘營,緊緊關閉戰俘營的大門。

戰俘營,是軍中安置戰俘的地方。與齊天國優待戰俘的政策不同,西倫比亞的戰俘營,更多的是將戰俘當做勞工。洗衣服、搬重物、洗廁所……所有髒累差的活,基本都交由戰俘來做。

也不知是運氣使然,還是其他原因,沈燁童被分配到了洗衣局,這裡的活不算好,但也不算差,不算累,但也不算輕巧。每天大量的酸衣服臭襪子要洗,但至少比洗廁所的活好多了。

沈燁童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在靈魂試煉場呆慣了,也不挑剔洗衣局的環境,被安排了任務之後,二話不說就開始幹活,沒有說半個不字。

然而,沈燁童看著老實,兩隻大眼睛卻賊溜溜地轉悠,神識散開,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洗衣局,四面八方都是大開的窗子,但與之相隨,四面八方都是柵欄,那柵欄泛著熒光,帶著勢壓,甚至能鎮壓陽靈境強者。

但這種柵欄,攔不住沈燁童手裡的魔法圖紙。

那可是對付虛靈境的寶貝。

雖然沈燁童也很奇怪,為什麼那個間諜和將軍沒有搜她的身——然而搜了也沒用,她臨走之前,她把東西都放在在靈魂試煉場的空間裡,而靈魂試煉場的令牌,在她的丹田裡。

除非把她丹田挖出來,否則找不到她的東西。

但這也是她奇怪的地方,為什麼公主進入敵營,敵軍不但不傷害她,好像還很擔心她,那間諜也一直在提醒她,要多注意戰俘營的其他國戰俘,注意安全。

身邊的人都不敢說話,沈燁童也不好亂攪和,整個房間的氣氛非常的壓抑。

一天的活下來,戰俘們都很疲憊,但大家強打著精神,排著隊向,整整齊齊地走著,絲毫不敢錯了步子。沈燁童神識四下探了探,卻見附近突然傳來一道勢壓,直接將她的神識逼了回去。

沈燁童頓時驚悚,原來這戰俘營中,還有這種隱藏在虛空的靈能監控。

可是以西倫比亞王國的國力,哪裡來的這種高階的監控器?

還有前線的兩個陽靈境強者,整個西倫比亞王國的陽靈境強者都只有半隻手的數,自己鎮國都不夠用,怎麼會派到前線兩個?

細思極恐,沈燁童只得暗自壓下心中的驚異,隨著大部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