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攻堅戰

源稚部族與聯軍的戰鬥，無疑是極度血腥的，雙方在一開始，便採用了最為直接的慘烈碰撞，源稚部族用性命去開路，聯軍則是同樣用性命去阻攔，盾牌撞在一起後，便是直接長刀互搏，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一旦有人倒下，後面立刻就會有人補上，短短的十分鐘內，雙方就已經躺下了大量的屍體，這些屍體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再一次阻擋了源稚部族的進攻。

荒瀧天蒼和李太安站在聯軍後方，雖然戰鬥十分激烈，但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多餘選擇的空間，慈不掌兵永遠都不只是一個說辭，在戰場上，肯定是有人要犧牲的，並且這種犧牲，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他們只有死了，後面的將士，才能更好的活。

“說實話，這種場景，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雖然我也經歷過比較殘酷的戰爭，但這種用命來開路，用命來換命的打法，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李太安看著眼前的一片猩紅，雖然他沒有強烈的不適感，但心中還是很有感觸了，這種戰鬥方法，太過直接，太過沖擊了。

“所以，當初我回來的時候，我父親大人就對我說過，只要我成為荒瀧部族的族長，總有一天會面對這種事情的！所以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得做好對應的準備，一旦心軟，死的人便會成倍數的增加！他說過，雖然這些士兵是心甘情願發起衝鋒的，但他們是死，終歸還是我們這些指揮官造成的，我們有著難辭其咎的責任，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將士的鬼魂，會變成一副沉甸甸的重擔，壓在你的身上！”荒瀧天蒼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個時候，他只有面無表情，也只能面無表情！

“那麼這樣說來，這也算是你第一次帶兵打仗了？！”聽著荒瀧天蒼的說法，李太安問道。

荒瀧天蒼點頭：“沒錯，我還真沒有想到，這第一次，竟然會來的如此快！並且我所統領的，還不是我們荒瀧部族的軍隊！”

兩人在交流的過程中，聯軍逐漸佔據了一定的上風，因為對於聯軍來說，他們只需要做一件事情，躲在防禦工事後面，只要源稚部族計程車兵探出頭來，他們就上去砍上一刀，但對於源稚部族的將士來說，因為他們是攻擊的一方，所以倒下的屍體，他們還要多派一個人，站出來把屍體給搬走，否則屍體逐漸累積起來，對於源稚部族後續的進攻來說，就會變得更加困難了。

因此，這個時候，雙方處於的一種狀態就是源稚部族要用兩個甚至三個人的性命，才會換出他們砍上一刀，並且砍上這一刀後，他們還不能保證一定能夠砍死對面的人，對於防禦工事的破壞，也是極其艱難的，雖然聯軍他們修建防禦工事的速度很慢，但這樣換取而來的結果就是，防禦工事格外的堅固，一段時間的攻守下來，防禦工事雖然殘破，但還能屹立在小路上，繼續抵擋源稚部族的進攻。

這場慘烈的拉鋸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源稚目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彷彿這些東西，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

當初他在追擊荒瀧天蒼的時候，也是這片山谷，也是這樣的攻守戰，並且最後，荒瀧天蒼他們拼盡了一切，撐到了荒瀧天痕支援的到來。

雖然當時荒瀧天痕和自己是合作關係，但源稚目也不可能去怪荒瀧天痕，因為當時，荒瀧天痕已經為他拖延很長的時間了，繼續拖拖拉拉下去，很有可能會引起懷疑，那樣的話，反而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最後，他針對於荒瀧天蒼的圍殺，還是失敗了，並且當時的他，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那一次的畫面，和這一次，何其相似啊？！

“怎麼了，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想到了當初對於荒瀧天蒼的追殺啊，那件事情我瞭解過，其實就最後來說，你們有點不夠果斷了，準確來說，是你有點不夠果斷了！當時最好的做法並不是撤退，而是聯合荒瀧天痕，繼續發動進攻，只要能把荒瀧天蒼給殺掉，你們就是賺的，大不了就賠上荒瀧天痕帶來的心腹，把他們也給殺掉，讓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們兩個。甚至做的再度狠辣一點，你還可以在荒瀧天痕殺掉他的心腹後，把他也給殺掉，那個時候，荒瀧部族就算的上是真正的後繼無人了，我還挺想看看，當荒瀧忍知道這個訊息後，他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源稚姚林看著陷入沉思的源稚目說道，其實在當初源稚目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源稚姚林都是知道的，並且對於源稚目的具體做的措施，他還十分的瞭解，所以，當他看到陷入沉思的源稚目後，源稚姚林便清楚了，他是想到了當初發生的事情。

“確實，很多時候事情都可以不這麼麻煩的，如果當初殺掉荒瀧天蒼，現在很多事情就簡單很多了。起碼如果對面只有一個李太安，那麼就戰術方面來說，他絕對是比不上我們的。李太安當初我和他接觸過，確實是一個很強的人，但他強的也只有個人能力了，帶兵打仗這種事情，李太安是一點都不行的！”

“行了，過去是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糾結這些事情，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荒瀧天蒼還在，李太安也還在，並且他們現在兩個人的實力，估計就算我們滅掉了聯軍，也不能消滅他們！他們消失的這段時間，確實不清楚他們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反正從實力層面上來說，增強的一大截。

並且我覺得，荒瀧天蒼不會是一個束手就擒的人，他面對我們的包圍，肯定會想出辦法的。就是不清楚，荒瀧天蒼他打算做什麼，如果我們還是不能攔下他來，那麼後面的事情，對於我們源稚部族來說，就會變得十分困難了！”源稚姚林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現在他們源稚部族的處境確實不太好。

一開始攻擊蛟鵬聯軍的時候，他們便沒有做出多大的貢獻，雖然最後八岐大蛇和天合教派沒有處理他源稚部族，但現在對於他們源稚部族來說，已經陷入了一場兩難的境地了。轉頭來對付荒瀧天蒼和李太安的聯軍，算的上是八岐大蛇和天合教派給他們的一個機會了，就算不能做出一定的成績，但起碼不能犯任何的錯誤，一旦出現任何錯誤，那麼源稚部族便會失去最後的機會，就算最後福島被八岐大蛇他們給拿了下來，源稚部族的作用也已經不大了。

“三把名刀啊！如果我能把這三把名刀弄到手，那麼源稚部族的未來，絕對就會變得無比光明啊！”源稚姚林看著遠處荒瀧天蒼和李太安腰間配著的名刀，如果那東西在他手上，那麼就真的不一樣了！

雙方的攻守戰短時間內不會結束，並且可能會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李太安看著荒瀧天蒼問道：“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出手比較合適？！”

“現在肯定是不行的，我們聯軍還處於一定的優勢狀態，這種情況下你一旦出手，反而會引起源稚姚林的懷疑。只有等，等到聯軍處於劣勢的時候，那種情況下，你出手，源稚姚林才會覺得是合理的，所以現在對於我們來說，也只有等了。至於那個契機會不會出現，我也不是很能確定，但這就是戰場啊！戰場上會發生什麼，誰都是說不準的，善於等待的人，才會迎來真正的希望。”荒瀧天蒼解釋道。

“說實話，當時還好沒有放你回去，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叫我上去打打架還行，但要統領這樣一支巨大的軍隊，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最多也就是修一修防禦工事，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李太安笑道。

“很正常，你沒有什麼部族繼承的壓力，這些東西對於你來說，也就沒有多少學習的必要。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些就是一定要學習的，因為一旦等你繼承了部族，當上了族長，一整個部族的未來，所有人的未來都放在了你的肩膀上，你不去學習，你不去做，那麼他們的未來就會葬送在你的手裡。

這就是我們這群人，必須要面對是事情吧！所以當初，我才不想繼承荒瀧部族族長的位置，比起承擔一整個部族的未來，我更喜歡自在一點瀟灑一點。所以在我被徹底廢掉的時候，我心裡是挺高興的，並沒有我父親的那種氣急敗壞。我成為一個廢物了，就可以躺的理所當然光明正大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源稚部族，源稚目竟然會心狠的這種地步，連我那無辜的妻子和沒有出世的孩子都不願意放過，他竟然把目標放在了他們的頭上。也是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手裡有刀和手裡沒有刀完全是兩種概念。從我變得光芒萬丈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我退不出那漩渦的中心了。對於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變的強大，變得越來越強大，你只有足夠強大了，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一切。”荒瀧天蒼平靜的說道。

這時，李太安發現，荒瀧天蒼正看著不遠處的源稚目，李太安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在校武場第一次看到荒瀧天蒼的時候，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名復仇者，身上的殺意濃郁的都足以蔓延出來了。微紅的瞳孔，真就宛如一隻嗜血的猛獸，但現在，他已經能很平靜的看著他的仇人，這段時間，對於荒瀧天蒼來說，確實影響很大。

李太安沒有見過福島的帝皇，雖然聽過不少關於帝皇的傳說，也清楚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但就從現在來說，李太安覺得，只要給荒瀧天蒼一定的時間，他未來的成就，絕對不會弱於帝皇，現在的荒瀧天蒼，有能力，有目標，有想法，在後續討伐八岐大蛇的過程中，絕對是極為重要的一部分力量。

荒瀧天蒼察覺到了李太安的眼神，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這所謂的八岐大蛇，好像也就那樣了啊！”

“你見過八岐大蛇了？”

“沒有！”

“那你這樣說？！”

“感覺如此！福島在八岐大蛇的威脅下，已經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現在，對於福島來說，他該有屬於他的未來了！八岐大蛇也好，福島也好，都會迎來最後的結局。”李太安看著正在交鋒的正面戰場，血液緩緩流淌，屍體成片的倒下，雙方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正面戰鬥的人已經徹底殺紅了眼，他們現在宛如一具機器，只知道反覆的揮刀。

聯軍和源稚部族的戰鬥，短時間內確實不會結束；而李太安尋找的機會，也遲遲沒有到來。就像荒瀧天蒼說的，這是一個等待的過程，對於李太安荒瀧天蒼來說是如此，對於源稚姚林源稚目來說，也是如此。

為了對付荒瀧天蒼和李太安，八岐大蛇雖然沒有派出他的蛇人侍蛇軍隊，但他卻派出了當初跟他一起離開天水原的那幾只妖怪。

源稚姚林也在等，等他們出手的時間，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源稚姚林都很清楚，八岐大蛇和天合教派需要的是什麼，源稚部族能消滅多少聯軍士兵，不重要，能什麼時候攻破聯軍的陣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源稚姚林能不能拿到那三把名刀，重要的是能不能殺掉李太安！

奪取名刀，是八岐大蛇對於源稚部族的要求；而擊殺李太安，則是天合教派對於源稚部族的要求。但這一點對於源稚部族來說，單靠他們的力量，是肯定做不到的，因為李太安也好，荒瀧天蒼也好，都不是現在的源稚部族能夠對付的。

所以，在源稚部族的背後，有著八岐大蛇和天合教派的援助，只是現在，還沒有到那些人出手的時機，而源稚姚林的作用，就是想辦法把這個時機給逼出來，給他們創造出手的時機！

雙方抱著各自的目的，都在等待著最好時機的到來，現在就看最後，哪一方能先等到這個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