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荒瀧天蒼拔出了六把名刀合鑄而成的名刀,但校武場上眾人還是能看出荒瀧天蒼的不容易的。在之前和李太安的戰鬥中,荒瀧天蒼單手承載雷電的那一幕,深深映入了眾人的腦海中,可以想象,為了煉成那一招,想必平時,荒瀧天蒼可能沒有少鍛鍊那隻手。

然而,在那種情況下,荒瀧天蒼的雙手都沒有出事,可現在,他僅僅只是拔出長刀,雙臂便已經鮮血淋漓了,並且還時時都有新傷口的產生,時間越長,產生的傷口也就越多,甚至有些地方,在場的眾人已經能夠很清楚的看到裸露出現的白骨了。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壓力啊?!”小次郎看著荒瀧天蒼的手臂,皺著眉頭問道,當初他也嘗試過拔出合鑄的名刀,並且最後也成功了。

並且當時小次郎記得,他在拔出兩把合鑄名刀的時候,是需要得到兩把名刀的共同認可的,因為長生的存在,所有小次郎只需要得到李太安黑神的認可便好。同時,那只是兩把名刀的合鑄,並且那兩把名刀,小次郎還經常接觸,所以小次郎拔出來,沒有受到多少壓力。

但荒瀧天蒼今天拔出的六把名刀中,只有兩把名刀是認可他的,雨夜和萬法,其他的四把名刀,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意味著,剛剛他在拔出名刀的時候,需要得到其餘四把名刀的認可。

“不清楚!但我能夠確定的是,如果是我,那把名刀,我拔不出來,並且很有可能,我連拿都拿不起來!”松下五元面色平靜的說道,現在的松下五元已經接受了他和眾人的差距,兩者雙方之間,確實有距離,但松下五元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達到同樣的高度的。

並且在看到源稚目的表現後,松下五元反覆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成為源稚目那樣的人!源稚目那種結局,是松下五元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呦吼,還挺有自知之明啊!”小次郎挑了挑眉頭,他沒有想到,驕傲的松下五元,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平時的松下五元,可是一個很嘴硬的人。

“我不傻!我不想成為第二個源稚目!現在在源稚目心中,荒瀧天蒼已經成為他的一個魔障了,如果他不能打破這個魔障,這輩子的境界,也就是這樣了!但荒瀧天蒼這個魔障,又談何容易打破?現在的源稚目,我懷疑他還能不能拔出夢魘都是一個問題!”松下五元把視線收回,又投向了另外一邊,在那裡,源稚目跪坐在地上,夢魘散落在一旁,整個人已經徹底陷入了呆滯狀態。

荒瀧天蒼面對源稚目時,從頭到尾,沒有任何放棄,使用的全是自己的招式,並且荒瀧天蒼對於戰鬥的追求,對於自己的信任,全都是頂級的享受,這一點,完全就不是源稚目可以比擬的。

當他面對荒瀧天蒼最後一刀時,沒有使用自己的招式,而是選擇相信朱厭,那時在他心裡,便已經留下了一絲裂痕了;最後,當朱厭的防禦被荒瀧天蒼打爛的時候,荒瀧天蒼的身影,便已經徹底融入了源稚目心中;直到現在,荒瀧天蒼拔出名刀,源稚目的心中的魔障已經徹底鑄成,荒瀧天蒼打破了源稚目心中一切的信仰,也成為了他心中最大的魔障。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九原之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為什麼?!他當初就不能死在那個窮鄉僻壤嗎?他為什麼還要再回來啊?他為什麼還要回到九原啊?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啊?!”源稚目抱著頭大喊,雙目之中,佈滿血絲。

然而,此刻的荒瀧天蒼,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源稚目身上,他感受著身體內流淌著的力量同時,也在細細的感悟著名刀帶給他的力量,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那是一種雲端之上的感覺,手中的名刀給予了他極大的壓力,但也給予了他無盡的動力。

手中名刀那種狂傲的感覺,彷彿就像是在嘲笑他一般,彷彿是在告訴荒瀧天蒼,你雖然能拔出我,但卻並不能徹底駕馭我,我們二者之間,我才是佔據著主導位置的人!

荒瀧天蒼微微一笑,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對於長刀的情緒,他是有感應的,畢竟他是第一個拔出這把長刀的人,但荒瀧天蒼向來認為,人應該要掌握手中的刀,而不是被手中的刀給掌握。

掌握長刀的人,可以被稱為武士;但被長刀掌握的人,只能成為刀奴!

驕傲的荒瀧天蒼,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成為刀奴呢?!

你既然狂妄,那我便用我的實力告訴你,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狂傲的資格!

荒瀧天蒼舉起手中的長刀,對著朱厭,興奮的說道:“快點來吧!無論是我還是他,都已經按捺不住了!現在是我們,渴望一場戰鬥,一場酣暢淋漓至死方休的戰鬥!”

朱厭雙手緩緩舞動,原本的火焰長槍再度變換形狀,緩緩成為了一根恐怖的火焰神棍。

“老夫一生都痴迷於戰鬥,從一開始的一隻普通猿猴,到後面的妖獸,直到現在的兇獸!老夫的戰鬥,從來沒有停止過!從一開始的一把不勝,到如今的難求一敗,老夫一生,為戰而生,也將會為戰而死!今天,只要你不走,我們之間的戰鬥,就不會停止!我最為擅長的兵器,就是棍!今天我就要用棍,來與你一戰!”

朱厭手持火焰長棍,荒瀧天蒼手持長刀,雙方兩兩對峙,突然,兩者直接消失在原地,瞬間便失去了任何蹤跡!

校武場的眾人,一點痕跡都沒有看到,他們只能粗略的感受到,在他們頭頂上方,有著一股巨大且狂暴的能量傳出,並且這股力量,是他們進入校武場以來,經歷過最大的能量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