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峻城外。

大軍營地內燈火通明,高原晝夜溫差極大,除了少數值夜的兵卒外,大多將士都窩在軍帳中。

經歷兩次詭異的戰事,兵卒計程車氣已然低迷不少。

一座兵帳內,十幾個兵卒正烤火取暖。

一個高原胡族兵卒搓著手,神情戰悚地說:“你們知道這兩次詭異是什麼嗎?”

一旁的中原兵卒搖搖頭,疑惑地問:“朵圖穆,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朵圖穆抬頭望了眼帳簾,低聲道:“這是驚攪天神了,憤怒的天神正以此宣洩祂的不滿!”

帳內的什長拉下臉,厲聲呵斥道:“別胡扯!什麼天神不天神的?你小子生活在這片高原十多年,有見過那勞什子的天神?”

朵圖穆看向什長,慎重地說:“我是沒見過,但是這天峻城的怪事怎麼解釋?幾千鐵騎說消失就消失了,就連靈署的靈衛大人都有去無回。”

頓了頓,他臉上露出恐慌,顫聲問:“除了天神,誰有這本事?”

什長聞言臉頰抖了抖,一時半會找不到反駁的話。

此時帳內其他兵卒臉色微變,心中不禁生出懼意。

……

營地中間的帥帳內,鄧愈聚精會神地盯著作戰圖,腦中計算著進軍路線。

過了天峻城直穿高原,快的話十來天就能行至崑崙山腳下。

他想著此時的時節,意識到必須趁盛夏來臨前結束此次西征。

因為高原的盛夏,太陽毒辣無比會曬傷將士,加上稀薄的空氣,將會令戰事的不確定性無限放大。

不僅如此,他早就感覺到大軍計程車氣下降,如果不及時破了天峻城,怕是整個大軍都有潰營的可能性。

念及此,鄧愈眉頭越擰越緊,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盛。

片刻後,他忽然眼中透出堅毅,此戰必須速戰速決,拖得越久對己方越不利。

“爹!”

就在這個時候,鄧鎮掀開帳簾,急促地闖了進來。

感受到外面竄進來的涼風,鄧愈瞪了眼鄧鎮,板著臉輕喝道:“沒個規矩!在軍中不要叫爹,要叫......”

進到帥帳,鄧鎮跨出兩三步,便湊到帥桌前。

他指著帳外,驚喜地說:“陣法好像在消退!”

“當真?”

鄧愈聞言猛然起身,情急之下連外袍都顧不上披,匆忙走出帥帳。

“爹......大帥!外面冷,披上外袍。”鄧鎮抓起架子上的外袍,連忙追了出去。

剛出帥帳,鄧鎮突然感覺到一股熱流,頓時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連忙抬頭望去,便見天峻城上空出現一個七彩氣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裂。

透過裂縫的一角,裡面顯露出一尊金甲巨人,在一顆火球地撞擊下轟然炸裂,轉眼間便消散於天地。

此時那個不大的火球疾速閃爍,不一會便暗淡了下去。

目睹這一幕,鄧鎮手上的外袍掉落在地,頓時呆愣當場。

營地一角,朵圖穆慌忙跪地叩拜,口中發出喃喃自語。“偉大的天神啊,不要怪罪......”

他身邊的什長見狀,一把拉起他,厲聲喝道:“幻像而已,哪有什麼天神!”

朵圖穆被強拉起身,一臉虔誠地說:“什長,別亂說話,要不會被天神懲......”

什長拍了他腦袋一下,冷冽地說:“狗屁!就算那是天神,也被靈衛大人們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