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武關西城。

還是那個成衣坊,小萌妹徐小雅此刻半點萌態都沒有。

她攥著手,神情焦灼的在店外來回踱步。

“吱嘎!”

天不過才剛矇矇亮,衣坊夥計打著哈欠從店內推開店門。

聽到身後動靜,徐小雅眼中一亮,轉身衝夥計急問:“阿狸,你家掌櫃在嗎?”

“誰啊?”夥計阿狸被嚇一跳,定睛一看,見是徐小雅便呼了口氣道:“徐姑娘,一大早的你這是弄啥咧?”

“唉呀,我找朱四有急事。”

“別急,你彆著急!有什麼事要找我家掌櫃?”

此時已經方寸大亂,她毫不猶豫地說:“我想問問他,雲錦繡還收不收?”

“這......”阿狸有些為難地說:“姑娘的雲錦繡價值昂貴,小的怕是做不了主,要不晚點掌櫃來了我問問?”

聽他這話便知朱四不在店裡,徐小雅面露失落,心不在焉地說:“哦,那麻煩阿狸哥了。”

望著失魂落魄走遠的徐小雅,夥計阿狸很是疑惑地喃喃著。“她這是怎麼了?竟然還叫我阿狸哥,往常不都是叫小阿狸、小狸子的嗎?”

……

北方四月的清晨還是比較冷的,尤其是靠近漠北的靈武關更是寒風刺骨。

穿得不是很厚的徐小雅淚眼朦朧,拖著單薄的身軀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家昨天發生了重大變故,她爹因為散賣白鹽被錦衣衛抓了。

不僅賣白鹽所得的銀靈元被查收,他爹還將面臨大明律法的嚴懲。

眼下家中男人都在關外,家裡母親又沒有主見,這找關係運作的重任自然落在她肩上。

“唉......”

徐小雅嘆了口氣,昨天忙乎了一整天,倒是找到了些關係,只不過需要不少錢來運作。

而她家目前實在拿不出銀靈元,這才想起之前收購雲錦繡的衣坊朱四來。

她本想著預支點銀靈元應急,日後再慢慢刺些雲錦繡交貨就是。

只是剛才得知朱四並不在店內,頓時令她心頭愁雲密佈,沒有籌到錢的打點話,爹爹就救不出來。

她雖然少不經事,但是也知道那錦衣衛詔獄可不是人呆的,多呆一刻就多受一刻的罪。

想著這些,徐小雅變得異常低沉,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為難,此時真想放聲大哭一場。

一刻鐘後,她來到徐家小院外。

見母親徐氏正焦急的張望,她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娘!您怎麼出來了?外面涼,進屋去吧!”

“傻丫頭!”徐氏牽著她,擔憂地說:“你身子骨弱,以後別清晨出門了。”

“娘,我......”

徐氏露出微笑,點了下她的小腦袋,溺愛地說:“為娘還有點嫁妝首飾,晚些變賣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