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了會後,回身倒了一杯水,依然來陽臺,看著陽臺的牡丹,心情更是為之一爽。

他數了數,一共12盆牡丹。一盆白色,純潔如天上的白雲。還有盆黑色的,像黑寶石。

紅牡丹豔麗非凡,而且因為酒店叫紅牡丹,所以,這裡,紅牡丹佔了一半多,其餘就是紫色的牡丹,花瓣重重疊疊,像絨球一樣紛繁熱鬧紅爛漫。

這時,思春在被窩裡,很是不爽,因為她覺得賓館的被子有消毒水味道,所以,這麼半天裝樣,可是受不了。

看外面,已經出現了晚霞。她忽然假裝咳嗽,便起身。她惺忪睡眼,面頰酡紅,穿著拖鞋,迷迷瞪瞪去倒水。

餘生趕緊回過來身,輕鬆自然說道。

“醒了呀?”

“咳咳咳咳,”思春收藏好裝滿豔照的手機,咳咳了幾下,半低頭狡黠一笑,才抬起頭。

“是呀,感覺好悶。”

“如果覺得悶,那就來陽臺瞭望吧?看看花,順便澆澆水。”思春想。看花?

看你妹。還澆水?沒看見那個花,都是老孃我一人澆灌的嗎?真是的,也太沒有觀察能力了吧?

書上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句話不假。但是,她也不嚼清,真的過來了,並且也舉著杯子。

她和餘生靠的很近,一起看彩霞滿天,這裡的朝向,似乎就專門為看日落而設計的。

看著天邊,那火燒雲,紅透了半邊天——鮮豔紅色,金邊紅色,灰色,少許黑色乃至,但是無論什麼顏色,無論顏色深淺,老天爺都給它們控制在同一色系裡,不顯突兀另類。

“彩霞也那麼養眼。”思春自言自語,嬌豔的臉蛋上,尤其紅唇上,也被映照鍍上了一層玫瑰色。

餘生忍不住低聲讚歎。

“你好漂亮!”思春立刻紅臉了。她半低著頭,內心反而小焦慮。思春緩解了一會兒,輕輕哼起來了一首歌,

“問斜陽,你既已升起為何沉落。問斜陽,你看過多少悲歡離合。問斜陽,你為誰發光為誰隱沒。問斜陽,你燦爛明亮為何短促。問斜陽,你能否停駐,伴我孤獨。”唱到此處,不知思春勾起來了什麼往事,她竟然唱不下去,捂住臉,肩膀一聳一聳。

這可把餘生嚇一跳。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麼會就?不過嘛,想到她的身世,還有此行來的目的意義,他便嘆了一口氣,閉了下眼睛,鼓起了勇氣,湊上前,心疼抱住她。

也許此刻,孤獨的她,需要一個肩膀。那麼他,就必須要給她靠一靠。

思春在他的懷裡,淚水染溼了他的胸口,那件跨欄背心,瞬間也成了一件紙巾,塗抹著眼淚和鼻涕。

“餘生,我該怎麼辦?”餘生聽到了,可是他沒有回答,只是覺得,他也不知思春該怎麼辦,畢竟誰的人生誰來把握,其餘人能怎麼辦?

未來,過去?這話題,如果說起來,未免太長太囉嗦,但是,說了半天,還不是自己主宰說了算?

別人,哪怕是兒女,父母,手足,也無法真的能夠左右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還有新舊交替等大法則規律。

所以她這樣問,他,無言以對。思春依然還伏在餘生的懷裡,時不時抽搐幾下。

餘生最後,心疼摟她在懷裡,撫摸著她的脊背,那裡似乎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