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車門的縫隙,伸出個毛茸茸的白爪。野狗摸了摸雪球的爪子:“夥計,您久等啦!”雪球趕緊縮回了爪子,坐起來戴好了墨鏡,剛才的它竟然睡了。

見到主人,還有那個戴著狗牙項鍊的傢伙,便

“嗚嗚嗚”叫了一長串。野狗聽了心尖兒一顫,

“哎喲我擦,你這傢伙,我聽著,怎麼越來越像豺狼了呢?”畢竟野狗,就是被2只狗媽奶大的,自小生活在野狗窩的他,狼與狗還是能夠區分的,從骨子裡他就可以感知到,雪球氣息不太對呀。

見餘生已經要發動車子了,野狗又不放心來一句:“那明天,接著來,必須的呀!”餘生點頭,

“好,沒想到今天賭運這麼好,我和你說,那個我發小,林小寧差了人家180萬,如果照今天這樣,明天再來一把,差不多齊了!”野狗一聽,一愣!

“哦不對喲,你那個發小犯的事,可沒有你說的賭上錢這麼簡單,賭上錢了後,應該還有別的。而且,我還聽說那群人,昨夜就已經開始對他家輪番騷擾了,所以你,我就不留了,趕緊回家吧。我對此事,也是愛莫能助!對不起了兄弟!”餘生一楞。

“昨晚我剛喝酒在他家呀?”野狗一撓頭。

“那就是你頭腳走,他們後腳就到了。你,你快走吧!兄弟明天見,而且,你可千萬別太深入摻乎了呀!”野狗不放心,再次囑咐。

哎,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擔憂與婆婆媽媽。可是一抬頭,破面包車早就開飛了,就差輪子沒飛到半空了。

野狗搖了搖頭。真是的,難道發小重要我就不重要嗎?那天看電視,劇裡的人說一話,

“願有人與你共黃昏,有人問你粥可溫,”這說的啥意思?和此刻他被在乎的財神爺甩了,失落的心情有關嗎?

野狗不那麼懂。不過只能體會到,彼此很關注離不開的意思。可是,他又覺得這句話不能亂用,應該是僅僅用在男女吧?

野狗有點兒煩。如大冤種一樣、後悔著自己沒念過書,他此刻,竟然有了,要去請個老師幫自己補習補習的念頭,對,至少認認字。

哎!餘生一直踩著加速油門,這破車累得都灑油了。雪球也知道有情況,一點兒沒矯情,只是乖乖副駕駛穩穩坐著,餘生還給它勒上了安全帶。

這100萬的卡,在餘生的上衣口袋緊緊藏著,他都沒有了心情來取什麼現金,只知道踩油門,去看餘小寧。

剛從楊樹村經過,就見村口方達急急慌慌攔車,告訴他,

“不好了,有一波人,和我們打聽槐花村,打聽餘小寧的家庭住址,你快去看看吧!”他忽然又說,

“他們問,我也問他來找餘小寧幹啥,他們竟然說,這次是要和與小寧談一筆大買賣,發財的大買賣!”餘生聽後沉思。

又問了句:“他們會不會,早就知道,今天,還會有人和餘小寧討債?”方達趕緊點頭。

“是的。他們是這麼說的,而且這夥人是外地口音,說話陰陽怪氣的,你,可千萬加小心。”餘生聽了一愣。

自言自語道:“那就說明,這一夥人就應該知道誰是縱火犯?我之前就說過,有人不讓我蹚渾水,果然,所以,這件事情結合起來,真相不就有了嗎?”不等一頭霧水的方達回答,餘生的車、早就竄出去千米之外了。

槐花村村口。餘鑫和餘海在那攔著,餘生趕緊踩剎車。餘鑫著急,

“果然有人搞餘小寧,聽村民講,今天,從豪車上,下來有好多人,扛著很多精密儀器,在那個破山頭子拍來搞去加測量,還鑽很多窟窿,不厭其煩,不知在搞啥?”餘海也火火說,

“是極為詭異,而且,他們都在山頭搭帳篷吃盒飯,如此看來,餘小寧包的山頭,一定藏著連餘小寧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餘生說,

“所以,這一定是個圈套。先故意燒燬山林,然後,等他被逼債時,再假仁假義雪中送炭,現身替他還債,實際是想吞掉山林,一環一扣,背後佈局。”餘生囑咐,

“待會看情況,摸清楚了,再動手,”餘海大聲說,

“好,一會兒一定打他們吐屎。”反正餘生他內心也有數,就連野狗這樣的,都如此忌憚的主,足以說明對方的強大程度。

……再說昨晚。餘小寧的家裡,餘生餘海哥倆離開後,餘小寧和林紅一起收拾餐桌,一邊閒聊。

“對不起老婆,都怪我不好,讓你受苦了。”餘小寧看到林紅,哭兩個顴骨依然紅腫,還有被勒紅的手腕脖子,想到一大起早,她和孩子一起被村民折磨,居然還被吊到樹上被五花大綁,就是心疼不已。

林紅沒說話,她想換衣服。正在脫那件格子旗袍,手裡還拿著白色睡衣,準備換好衣服久休息。

裸背對著餘小寧。餘小寧看到林紅,那豐滿雪白的後背上,竟然也有十幾道血溝,心尖又是一疼。

他不忍看,便捂住眼睛。換好了後,林紅抬眼看了下餘小寧。幽怨道:“哎,什麼受不受苦的,只要你能振作起來就好!不過,這次,真是要感謝你那哥們餘生了。那你未來的打算呢?”餘小寧沉默了一瞬。

說道:“哎,未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打算半途而廢我的心血,包山頭種樹是我的老本行。我,不能如此就放棄了。如果不幹,半途而廢,那我到死,也更還不上我哥們的債。”

“你說得對,無論怎麼,我都陪你。”餘小寧聽了林紅的保證,他點點頭。

“但是,栽樹苗子的剛打發走。可明天,那一撥化肥老闆們,估計還會上門來,哎,”餘小寧繼續惆悵。

林紅聽了沒吭聲。此刻,外面零星飄起來了小雨絲。這雨絲,更增添了仄仄。

正當他們出去拿拖布之時,就見柵欄門外幾個身影,其中一個小金鍊子大手錶的傢伙,朝著他們

“呲呲”奸笑,胳膊上還刺有紋身。尤其盯緊只穿件蕾絲的林紅,那眼神,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