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趕緊伸出手幫安慰,可定睛一看撞的地方?呃,老臉一紅。為了緩解尷尬,他又回身插上門。

可一轉身,偷眼看了下林紅嫂子,她竟然因此紅了臉,而且還隱隱擔心、這出了五伏的小叔子發現自己的微妙,最後她竟然還捂住了嘴。

畢竟嫂子小叔子,這?本來就容易被人多心。林紅也不敢看了餘生,因為在她的眼裡,餘生長得英俊,而且那敞開的衣服,露出來的白色純棉螺紋背心,也遮擋不住多塊腹肌,妥妥的和過去一身孩子氣的模樣,不一樣了。

林紅一直低頭,基本含胸弓背,生怕自己與眾不同的形體,會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順外圍走廊來到了二樓,進來客廳後,一片神秘微弱的霓虹燈閃爍,令黑暗有了光亮,哪怕是彩色的。

林紅引著他來到了一間大臥室。臥室很寬敞,足有30幾平米。牆壁上掛著先進的電視,因為餘生在別處,沒見過這麼先進的壁掛式超薄電視機,估計是進口吧?

而且落地的,還有一組黑色的島國音響,再看屋裡天花板上的犄角,也都是小的音響,只是嵌入到了石膏線處,只露出來如地漏一樣的2個圓形小黑網。

這也印證了,他剛進來門時的想法,其實他家過的一直都不錯。回想下,過去大家都稱讚他貶低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

至少人家林小寧可以順風順水,提早致富,讓周圍親人享福,並且親朋好友也不跟著揪心擔憂。

不像自己命運坎坷一波三折後,才歸正途。一股子酒氣襲來。轉過屏風後,只見餘小寧的確醉的可以,他在寬大的沙發上躺著,輪起胳膊揮舞著。

滿嘴,還嚷嚷:“小兔崽子,一群龜孫子,放火,你特麼放火,你有本事,你來,我一刀捅死你,一刀捅死你個烏龜王八蛋。”他在嘴裡,不停咒罵發洩著所有。

林紅聽著丈夫咒罵,忍不住又紅了眼圈。她看了一眼、在床上側處擠著枕頭熟睡的孩子,孩子已經10歲了,黑漆漆的亂髮散落肩頭,胖嘟嘟的小臉,酣睡的模樣很是可愛。

面對滿地的狼藉,林紅趕緊彎身收拾著地上的玻璃碎片。可彎腰時,她衣服裡面,在不經意間竟然露出一片春光。

餘生一扭頭,刻意去看房頂。林紅根本沒抬頭,與餘生道歉著:“哎,你別介意,所以,我剛才,都猶豫是不是讓你進來。”拾好了碎片,她眼圈一紅,哽咽著起身,餘生這才移過來眼神。

餘生看在眼裡她的哭泣哽咽,又是一陣心疼。林紅趕緊碎步走近廚房,從餘生的眼前飄身而過,去廚房,將這滿滿一簸箕的玻璃片、倒進了垃圾簍,扭身回來。

臥室裡,空氣中又散發一股子酒氣沖天。餘生想,這度數泥馬夠高的。

於是將一塑膠兜的炸雞,擺放在了小茶几上,一起陪著一家子喪氣上愁。

林紅與餘生一起,同樣坐在沙發上,距離一米遠還要多。餘生扭頭一撇,見林紅又紅著眼睛,繼而捂住了臉,餘生看到了她纖纖玉手縫隙,滲出了淚水。

他的心疼感爆棚。真是受不了。目前,面對苦楚的林紅,他一個小叔子,能夠給與什麼呢?

其實,餘生的內心,也很茫然。但是,他也巴不得能想出來辦法,給餘小寧一家子做個依靠。

所以,他只能看著林紅捂住臉、盡情如孩子一樣哭泣,並且甩著鼻涕,胡亂塗抹沙發巾上,發洩著失態著,無助著絕望著。

就這樣,林小寧也沒有醒來。林紅偶爾還歇斯底里,捶打著沙發背和自己的大腿,一下下結結實實,隨後沙發巾都掉落在地。

這?餘生也捂住了額頭,左太陽右太陽間一頭黑線!終於,嫂子發洩夠了,她坐正了身子,畢竟她因為剛才哭嚎,幾乎躺倒沙發上,有點兒失態。

餘生也上愁,但是又能怎樣呢?最後,他思忖了下,在她的耳畔低語:“嫂子,別難過,有我在呢。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就可以。”林紅聽了此話,身子一凜,這個20歲的,毛都沒長全的小叔子,能為她做什麼?

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倒是純爺們,讓人愛聽,而且心裡感覺踏實。最後林紅,也終於回過來神。

一看自己距離餘生,似乎有點兒近,而且快到1米線了,她回想起剛才,鼻涕眼淚的如此的失態,頓時也是俏臉一紅。

嫂子又往旁側,躲了躲。躲開了餘生,規矩坐穩。她嚶嚶細語,

“自從包的山林被一夜燒光了後,他就整天喝悶酒,也不言語。我,真擔心他,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魔怔了。因為,他滿嘴都是罵罵咧咧。”聽著林紅的傾訴,餘生內心沉重。

果然如父親所說,發小的日子的確艱難。於是他沉思一下,問道,

“嫂子,你們到底損失多少錢?”不說這個還好點,一說這個,林紅立馬淚雨滂沱,那兩隻套袖,瞬間從頭溼潤到了尾部,簡直如一塊剛沖洗完的抹布。

她的臉又伏在腿間,哭泣道:“那些樹種了6年了,眼看就到了該收穫的時候了,沒想到,”她又哽咽了說不下去。

餘生抓過來了一個紙巾,她起身接過來,輕輕擦著臉,不小心擦紅了顴骨還有鼻子頭,原本的玉鼻,一下子成了小酸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