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不奇怪,別的不說,單說貪汙公中的銀子,陳婉玉至今也沒有補齊,僅僅這樁事就夠她煩惱了。

“要多吃多休息,就算不為自個人也得為了孩子。”阮老夫人終究心軟了,“其他的事暫且放在一邊,養胎最為要緊。”

陳婉玉露出喜色,老太婆話裡的意思是說那筆銀子的事不追究了,沒想到肚子裡的孩子這麼好使。

早知道的話就該拿孩子說事,也不定連交出去的那部分都省下了, 陳婉玉又是歡喜又是懊惱。

“天氣好的時候多走走,有利於腹中的孩子,將來生的時候也少遭罪。”

“老夫人說得是。”陳婉玉腦子轉了轉計上心頭,“我想著應該抽空多到外頭的園子轉轉。”

“那邊沒有園子嗎?”阮老夫人隨口問道。

“有,不過住了二十年,還是這邊園子熟悉些。”陳婉玉見阮老夫人沒說什麼又提出要求,“我還想請老夫人准許,讓府醫定時過府幫我安胎,我年紀也大了,他對我的身體狀況最為熟悉。”

“準了,以你腹中的孩子為重。”阮老夫人立即答應,“從明兒開始讓府醫每隔三天給你好好脈、開方子安胎補身子吧。”

“多謝老夫人。”陳婉玉說完站起身來,秦若蘭急忙上前攙扶。

陳婉玉見老夫人微露不耐煩的神色識趣地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給老夫人請安。”

聽著腳步聲離去,片刻後雲嬤嬤和阮綿綿才從裡屋走了出來。

“祖母。”

“綿綿,祖母對不住你,我還是不夠心狠啊。”

“祖母沒什麼對不住我的呀,大伯母有小娃娃了,無論她是對是錯,與孩子都不相干。”

“你是個懂事的乖孩子。”阮老夫人抱住阮綿綿感慨,“大人只怕都沒你這般明理通透。”

雲嬤嬤在旁邊附和說:“老夫人,郡主的確懂事乖巧,難怪老侯爺整天讚不絕口。”

“祖父抬愛,祖母疼惜,其實綿綿也不是很乖的。”想起幫著阮錦隱瞞的事,阮綿綿突然感到心虛。

“你才三歲,如今已是很好了。”阮老夫人愛憐地摸著阮綿綿的腦袋。

阮綿綿想了想問道:“祖母,府醫的醫術很高明嗎?”

“醫術算是很不錯的。”阮老夫人說完轉向雲嬤嬤,“說起來蔣大夫在咱們府上也有些年頭了吧?”

雲嬤嬤在心中數了數:“八九年了,當初蔣大夫是二老爺推薦進府的。”

“二伯父推薦的人?”阮綿綿完全沒想到。

在此在之前,阮綿綿可從未聽過那位事事不關心的二伯父與府醫有來往,她原本猜他是大伯母陳婉玉聘請進府的。

搜尋過往記憶,阮綿綿對蔣大夫沒沒什麼印象,唯一記得的是剛穿越來時,他佇立在床榻前漫不經心看了自己幾眼後跟孃親說無妨,連藥方子都沒留下就走人了。

阮綿綿微微低頭掩飾臉上閃過的冷笑,要說蔣大夫跟大伯母沒勾結她還真不信。當日明明高燒她都燒迷糊了,他卻說沒事,分明是不顧醫德將自己往死裡整。

被雲嬤嬤提醒阮老夫人也想起來了:“當時清柔懷了阮曉胎位不正,多虧蔣大夫這胎才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