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不去。”走到阮老夫人身邊的阮綿綿再次強調。

“綿綿,機會難得,你不用擔心,有若蘭帶著你姐妹作伴也能互相照應。”陳婉玉耐心勸說道。

“我有四個哥哥,卻沒有什麼姐姐、妹妹。”

“綿綿,若蘭打小就在府中,與你一起長大……。”

“她姓秦,我姓阮,我們三房與她連親戚都算不上,我與她也不是姐妹。”阮綿綿仰頭笑問,“祖母,我說得對嗎?”

“對,綿綿說得對。”阮老夫人沒好氣瞪了瞪陳婉玉,“老大媳婦,我看你還不如個三歲娃娃明白。”

陳婉玉自知失言陪笑說:“老夫人,是我失言了。阮家終於有小姐啦,靖王郡主的詩會是大場面,我想著正好讓綿綿露露臉。”

“大伯母,你剛說過,我代表的是定安侯府的臉面。靖王郡主給我下帖子我還要掂量著去不去,更何況她沒給我下帖子。”

聞言周芸寧才恍然大悟,阮綿綿若是去了,自降身份不說還成了秦若蘭的附帶陪襯,難怪感覺不對勁。

好個通透的小奶糰子,阮老夫回想起她平日恰到好處的搗蛋、胡鬧、撒嬌,這般精靈的娃娃能看穿也就不出奇了。

阮老夫人連連點頭:“聽聽,聽聽,綿綿人雖小,卻心裡頭雪亮著。”

“再說了,既然是詩會,到場的總要獻醜。”阮綿綿似笑非笑望著陳婉玉,“大伯母是要我出醜嗎?”

小奶糰子委實太聰明,反應比大人還要快,在場的人望著陳婉玉的眼神不一樣了,大夥心知肚明,原來她沒安好心。

陳婉玉勉強笑道:“哎呀呀,是我思慮不周,一時疏忽了不曾想到綿綿還未啟蒙。”

阮綿綿語氣中帶著不屑:“至於說讓我露臉,辦法多得是,何必藉助靖王府的詩會。若真這樣,定安侯府可丟臉丟大了。”

“沒錯。”阮老夫人望著阮綿綿滿臉欣慰,“關於綿綿的事,我和老侯爺自會安排。”

白走一遭,讓人搶白丟了臉面,還被看出不安好心,雖說阮老夫人並沒有上心,不過陳婉玉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

秦若蘭從進門就被直覺忽略,就連表哥們也不曾與她打招呼。

目光都集中在阮綿綿身上,所以剛才秦若蘭主動上前沒想到卻愈發難堪了。

本想姨母陳婉玉能找回點面子,沒想到更丟臉了,秦若蘭想著找個藉口離開。

“小姐,點心加熱好了。”霜兒走到阮綿綿身側小聲說。

阮綿綿笑眯眯地說:“祖母,你們來得湊巧,正好嚐嚐宮裡御膳房做的點心。”

“綿綿,你是糊弄阮祖母嗎?”秦若蘭正想要走沒想到機會來了。

“沒有啊。”阮綿綿大眼睛眨了眨無辜地說。

秦若蘭裝作開玩笑的語氣:“還不快如實說來,你打哪兒弄來的點心?竟然敢謊稱是御膳房的點心。”

阮曉正想要開口替阮綿綿證實,發現她的小手在身後朝自己擺了擺,他會意地閉嘴。

阮老夫人疑惑地望著阮綿綿沒有出聲,不過顯然等著她的解釋。

“祖母先嚐嘗是不是那個味?”阮綿綿吩咐丫鬟們擺上點心。

阮老夫人在雲嬤嬤攙扶下起身來到桌旁,其他的人也跟著圍攏過來。

“哇,點心看著好精緻。”顧清柔驚歎道。

“好看未必好吃。”陳婉玉挑剔地說,“御膳房的東西都是色香味美的。”

“還弄得挺像。”秦若蘭不懷好意朝阮綿綿笑,“我們沒嘗過御膳房的手藝,阮祖母可吃過許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