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福安堂再三下令,不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到半個時辰,侯府中風言風語四起。

尤其是雲嬤嬤去過大房的衡蕪院後,聽說秦若蘭被大夫人狠狠打了幾十下手板,手掌都打腫了,還被關禁閉。

眾人紛紛揣測,難道表小姐在侯府作威作福的日子到頭了?

晚上,定安侯府的大老爺、阮綿綿的大伯父阮禪回府後,聽說這事,他急匆匆趕到福安堂請罪。

不曾想阮禪吃了閉門羹,下人傳話說老夫人吩咐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

看來老侯爺夫婦還在氣頭上,阮禪無計可施只能先回去,想著明兒再上門請罪。

回到衡蕪院,阮禪越想越惱火,他將秦若蘭當女兒看待,之前看出她有不少毛病,可是每回他剛張口沒說上兩句,陳婉玉就為其撐腰。

秦若蘭養成這樣與陳婉玉有直接關係,此時聽她絮絮叨叨,阮禪忍不住吼了她幾句,見她哭哭啼啼的他愈發心煩,乾脆轉身去了書房。

見阮禪走了,陳婉玉衝著門口的方向晬了口,回頭吩咐丫鬟進來為她梳妝打扮,然後她就朝蘭苑走去。

走近秦若蘭的臥房,裡頭傳來東西打碎的聲音以及她的哭喊聲。

陳婉玉眉頭緊皺,只見幾個伺候的丫鬟被趕出來,最後被趕出來的是小喜。

“見過大夫人。”看到陳婉玉出現,丫鬟們好像看到了救星般。

秦若蘭聽到外頭動靜,知道陳婉玉來了,她不再摔東西,人卻和衣倒在床榻上哭泣。

陳婉玉進屋順手將門關上,屋子裡頭就只剩下她與秦若蘭。

終於安靜下來了,小喜比劃著手勢,示意大家該幹啥幹啥去,她則在門外守侯著。

翌日清晨,天剛亮,阮禪就來到安福堂庭院中,他規規矩矩候著,就等老侯爺夫婦起身請安。

阮耿夫婦起身後晾著阮禪,洗漱後又用過早膳才打算見他

想起阮禪那媳婦和秦若蘭,阮老夫人心裡還是不舒服,她乾脆尋個藉口不見他。

阮耿知道自家老太婆的脾氣,她最忌諱別人欺騙自己,等過幾日她氣消自然就好了。

既然老太婆不願意見老大,阮耿乾脆就將阮禪帶到書房去。

阮耿的定安侯是世襲的,他年近花甲但身體康健,至今也沒有奏請冊封哪個兒子為世子。

阮家家風嚴謹,老侯爺教導兒子也挺嚴格的,三兄弟不僅沒成紈絝子弟還各憑本事混上官職。

老大阮禪是三品禮部侍郎,老二阮祝是翰林院的五品大學士,老三阮祈那年出事前也正要進戶部當差。

父子二人來到阮耿的書房外,看守書房的家丁見到他們行禮後將門開啟。

阮耿的書房是侯府重地,也就他與阮禪父子倆能自由出入,其他人不經傳喚不得擅自進入。

進屋之後阮耿在書案後落座,他示意阮禪也坐下來。

“多謝父親。”阮禪規規矩矩拱手後才落座。

阮耿安撫道:“別怪你母親,不是你的錯,過幾日她想通了就好。”

“是兒子的錯,若蘭畢竟養在大房。”阮禪苦笑著,“因為她是姑娘,平日裡是婉玉教導她的,沒想到她膽大妄為竟敢欺騙母親。”

“她不是阮家的孩子,我早說過送回去,偏偏你們都不願意。”

“還不因為咱們阮家稀罕,再加上她能逗母親開心嘛。”

“是啊,阮家向來是男丁興旺,從你這兒往上數足足有五代沒有生女兒了。”

“是啊,不只母親喜歡若蘭,家裡那四個小子只要從書院回府不也圍著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