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弓然一聲令下,衙役高高舉起的板子僵在半空中,不知該落在哪裡。

小念念不動聲色的把玉葫蘆收進了農場空間裡,朝徐弓然釋放出一絲的威壓。

然後雙手抱胸,露出一副看戲的神情。

徐弓然感受到那股威壓,先是腦子停頓了一下,隨即立馬反應過來,整個人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這股威壓並不重,壓在他的身上只是讓他覺得心頭沉重,並沒有太多不適的感覺。

但是這熟悉的威壓帶給他的記憶,才是最讓他害怕的。

他想起來了,怪不得他覺得這一家人很眼熟。

這不就是他去年在桃李村遇到的那一家人麼?

當時他的玉葫蘆還認了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當主人,怎麼都不肯跟他走。

半夜他去偷玉葫蘆的時候,卻被那個小嬰兒抓個正著,然後他遇到了這輩子所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事情。

那個小嬰兒,居然有極為強大的威壓。

強大的威壓讓他現出了原形,五臟六腑都差點擠壓變形。

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幸好最後時刻小嬰兒放過了他。

遇到這麼強大的對手,他壓根就沒想過報仇。

他當時就決定,這輩子再也不要踏足桃李村,就怕又遇到那個強大的小嬰兒。

沒想到今天不過是上街巡街,又讓他碰到了這一家子。

更重要的是,他剛剛還要打那小嬰兒的父親來著。

看小嬰兒那模樣,應該是還記得他的,不然怎麼會拿出玉葫蘆,又釋放出一絲的威壓來警告他。

這只是最初的警告而已,看樣子,若是自己不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那威壓肯定不止這麼一絲了。

到時候,他或許又得體驗一下那種瀕死的感覺。

現在這小嬰兒長大了,不對,哪兒是什麼小嬰兒,簡直就是他的小祖宗!

小祖宗的能力應該更強了,到時候他或許直接死在這小祖宗手裡都有可能。

就算不死,但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現出原形,那他這麼多年做出的努力全都毀了,還不如死了得了。

現在想想,他居然為了李家那點小小利益得罪這尊大佛,這可真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徐弓然額角冒出冷汗,來不及再多思考,趕緊命人將沈正文放開。

“快!你們快將人放開!”

說著他親自走到了沈正文面前,點頭哈腰,甚至伸手捋了捋沈正文衣服的褶皺。

“沈氏,啊不對,是沈大哥,剛剛是我無禮了,沒有搞清楚就急著斷案,實在過於草率,還請你不要見怪。”

沈正文一臉懵,這縣令大人怎麼回事?是被鬼上身了麼?

李玉蓮更是一臉懵,縣令大人不是站在她這邊的麼?怎麼對那個山野村夫那麼客氣?

縣令大人連衣角都不讓她碰,居然還幫那個村夫整理衣裳。

徐弓然瞟了小念念一眼,見她的表情仍是不滿意的樣子,趕緊接著對沈正文說道:“沈大哥,我現在想清楚了,尊夫人剛剛說得對,李氏也騎馬衝進了東安街,而且還屢次言語辱罵你們,要罰,應該也是罰她才對!”

“大人!您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您不是說只罰那個村夫嗎?怎麼又要罰我了?”李玉蓮急了,上前就想拉住徐弓然的袖子,又被徐弓然躲開了。

“我都被他們害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要我受罰,您這是糊塗了呀!”

“放肆!”師爺上前怒喝一聲,“真是膽子肥了,敢說咱們縣太爺糊塗!”